“别苑的账要一笔取消。”她试着谈前提。
韩蛰点头，想开端回见她时，她站在城外一处斜坡上，衣袂翻飞，叫人去采槐叶、摘野花。先前在秭归县城，对着煎茶也赞不断口。公侯伯府出身的令媛，教养得端方重，甚少会爱这些俗物，她却乐此不疲，细玩妙处。
费事。令容内心翻了个白眼，畴昔解他腰间锦带，小声嘀咕，“又不是没长手。”
这是令容在蕉园的内室，出阁后宋氏一向留着，陈列皆没挪动涓滴。先前令容心存顾忌踌躇，伉俪俩不算密切，来府里时都住在客院，韩蛰没来过后宅。这回虽仍住客院，令容还是没忍住，跟宋氏说了声，趁饭后闲暇，带着韩蛰来这里瞧瞧。
“睡吧。”他在她眉心亲了下，“明晚禁止。”
身材儿一扭，海棠红的裙子从灯架旁摇摆而过，便进了侧间。
韩蛰似是笑了下，声音极低，“出去。”
见伉俪俩返来，杨氏便露笑意，“可算是返来了，在那边没受委曲吧？”
里头很温馨，韩蛰的声音清楚传来，“想清楚了？”
“夫君，明日我们再去城外茹素斋好不好？”她玩弄着博古架上的珍珠玛瑙碗，转头说话时，嘴里才塞了颗栗子，秀腮微微鼓起来, 标致的杏眼里尽是等候。
令允好久没回金州, 又因范自鸿的事在府里躲了半年, 笼中之鸟般憋闷，可贵韩蛰返来后无需顾虑, 自是蠢蠢欲动地想去活动筋骨。傅益入仕后即逢冯璋的事, 除了去岁六月回家的那阵, 这两年也没能在家逗留几天。
“是上归去的那边？”
令容的内室倒是宋氏按她的爱好安插，那绣着海棠草虫的帐子都没换，洗得快掉色了。
浴桶背后是个半人高的长案，上头摆放沐浴用的器物，贴墙而立。
她一声没吭，微微昂首，瞧见韩蛰冷僻双眸，便又低垂，将他腰间锦带解了丢掉，恨恨的扒去外裳，“好了。”
“夫君？”她隔着帘帐，谨慎摸索。
韩蛰唇角动了动，“算数啊，本该赔更多。”
令容被他圈在怀里，脸上平白腾起热气。
宋姑报命去备水，令容睇他一眼，翘唇浅笑，“夫君沐浴吧，我去瞧书。”
入府后，宋姑带人先将东西搬回银光院，韩蛰跟令容却往丰和堂去。
韩蛰倒是放手了，临走前，却睇着她淡声道：“还欠着我，好好衡量。”
“嗯。顺道瞧瞧途中风景。”令容内心仍有点忐忑。毕竟她在别苑住了十余日，身为韩家孙媳妇，全部年节没能回府奉养婆母不说，还在娘家乐不思蜀，诡计多留住，仿佛有点说不畴昔。
灯烛几近烧到绝顶，红绡帐里锦被混乱，软枕垫在身下，皱巴巴的。
临进门时，往韩瑶脸上瞧，那位似非常无法，闷闷的冲她做个鬼脸，却没多说。
嫁入相府之前，她必然活得格外尽情。
韩蛰眸色深沉，俯身伸臂，滑过腰臀，将她抱起来坐在案上，浑身腾腾的热气也随之靠近，双臂屈肘撑着墙，将她困在中间。清冷眸中已然窜出火苗，他含着她唇瓣展转半晌，呼吸带着滚烫热气落向耳畔，濡热潮湿地含住她耳垂。
韩蛰在桌边喝茶, 桌案颇低矮, 他苗条的腿伸开, 有点委曲似的。
韩蛰所谓的衡量，她当然明白。不在浴房刻苦，就在床榻刻苦，反正她身子薄弱娇弱，打不过猛兽似的锦衣司使，这类事儿若韩蛰不加禁止，她只要亏损的份。特别上回在别苑，韩蛰的昂扬兴趣被月事打断，去金州后月事未尽，她也不敢在娘家猖獗，那火气至今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