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每月里总能进宫两回,倒是有阵子没见少夫人。”甄皇后款款坐在椅间,打量令容,“真是比畴前出落得更都雅了。”
令容天然晓得原因。
暮春易困,酒意涌起来,令容睡得迷含混糊,半梦半醒中感觉口渴,叫了声宋姑,没人应,这才想起是在书房,不似银光院中便利,遂起家倒茶。
春日里出门玩耍的次数多,韩瑶踏青时遇见尚政好几次, 垂垂看得扎眼了,等杨氏再提起时, 便点了头。只是太夫人过世未久,不好操之过急,两家各自露了态度,便等蒲月周年畴昔,便筹措六礼。
去岁她诞下皇子时,范贵妃已有了身孕,虽仗着腹中龙种邀过恩宠,到底怀着身子稳定服侍人,没法像畴前般缠着永昌帝流连床榻。范贵妃又娇纵放肆惯了,畴前连甄皇后的风头都敢压,对后位虎视眈眈,又怎肯让别的嫔妃借机冒出头来?
隔得老远,令容瞧不见他脸上神情,但那场景仍旧让她感觉不舒畅。
官员女眷入宫问安,天然不是女眷们说了算,须先请旨,得宫中后妃允准了,才气按着时候来,由内监引今后妃殿中。
永昌帝即使贪色,御女无数,这数月间倒也没汲引旁人,因爱好太子,常来皇后宫中。
自有了太子,甄皇后所居的延庆殿便比平常恢弘贵丽了很多。
见了杨氏和令容,她也不觉对劲外,只笑着见礼,又向甄皇后笑吟吟的道:“太子殿下可真是灵巧,哄了会儿就睡着了,哪像娘娘说得那样难哄,娘娘放心,睡得正香呢。”
“承蒙娘娘体贴,粗躯微陋,怕滋扰娘娘和太子殿下,不敢私行入宫。”
“可见你跟太子投缘,咱俩几年没见,他对你倒熟,抱着也不哭。”
长垂的珠帘被宫人掀起,两位惯常照看嬷嬷的太子之间,竟是章斐徐行走出来。
有了天子恩泽,甄皇后气色都比平常好很多。
没人情愿夫君被人觊觎,特别是被章斐如许以青梅竹马自居的人觊觎。
她虽是进宫见驾,穿得却不张扬,发髻低低盘着,珠钗玉簪,衣裳素雅。
令容施礼膜拜时瞧着这模样,倒觉惊奇。
两人毕竟是结发伉俪,甄皇后出自高门,比起商户出身的范贵妃别有神韵,趁着范贵妃怀了身子没法争宠,倒也能哄得永昌帝经常流连,稍露伉俪恩爱之态。
章斐便陪着笑,自说些恭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