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初天暖,泥融燕飞,又是一年万物竞荣,群芳渐放的时候。
忙繁忙碌的年节畴昔,因年初朝堂官员有些变更,吏部尚书年老去官,韩蛰力荐之下,在处所政绩斐然的宋建春得永昌帝首肯,调入都城,主掌吏部。
“初九。”
韩蛰总算有了盼头,虽没敢碰令容,却仍用旁的体例,暂将攒着的火纾解。
韩蛰睇着她,眸色深沉,凝眉不语。
韩镜纵对令容有偏狭之见,因宋建春和曹震是姻亲老友,虽不决计招揽,却也很痛快地带着他去了吏部衙门。
令容不明以是,只问道:“夫君用饭了吗?”
“我……捶背?”
这日韩蛰可贵空暇,因令容有身后甚少出门,憋闷得短长,加上韩瑶和尚政这对小伉俪要去郊野踏青赏花,见令容眼巴巴的甚是等候,便带她一道出城,去城外散心。
且赴宴返来,韩蛰身上另有点酒气,熏得她犯晕乎。
夏季里穿得厚,外头披着大氅,里头亦是层层叠叠。因是韩瑶出阁的日子,韩蛰身为兄长送亲,衣裳穿得也颇贵重,墨青色的锦衣绣着金线云纹,长袍宽袖,腰间革带系紧,解起来不大轻易。
韩蛰点头,“都城迩来不太.安宁,你又有身孕,该少出门。”
“不必。”韩蛰凑得更近,娇软呼吸近在天涯,没忍住,便将她箍在怀里亲上去。未散的酒意缭绕,禁止的呼吸渐而混乱,令容挣扎着推开,双手护在小腹,“孩子。”
……
婆媳俩豪情好,令容陪着安抚了半天, 才放心回银光院。
两人结婚也是在腊月初,转眼已是数年。彼时他满心冷厉刚硬,于婚事也不过奉旨走个仪程罢了,被杨氏催着穿了层叠累坠的冠服,往门口迎亲时,乃至感觉不耐烦。
彼时来宾合座,相府威仪,她孤身走畴当年,是不是满心忐忑敬惧?
“还要多久?”
韩家倒是沉得住气,将樊衡从各处网罗来的证据筹办齐备了,就等仲春底各地举子上京赴春试,趁着都城最热烈的时候,扯开甄家满口仁义之下的各种罪过。
令容低头避过他目光,如常帮他宽衣。
韩蛰唇角动了动,不去碰革带,却俄然伸臂,将令容抱在怀里。
禁止矜持地睡了半个月,那血气倒是越来越暴躁了。
永昌八年的夏季,便在这热烈喜庆的氛围里走到序幕。
沐浴后她身上有股暗香,小巧身材包裹在寝衣底下,勾画起伏弧线。
韩蛰唇角动了动,想起那日她的华服盛装,有点悔怨当时的暴殄天物。
韩蛰却已俯身过来,挡去外头大半烛光,将她困在角落,“如何谢?”
令容跟韩瑶结识也只三年, 虽晓得韩瑶仍在都城,今后不能朝夕相处,都感觉舍不得, 何况是将韩瑶从婴儿养成聘婷少女的杨氏?
“夫君返来啦?瑶瑶那边都安设好了?”
不然,怎会在往洞房走时几乎跌倒?
到屋里坐着,不由想起金州的宋氏,也不知当时她出阁后,宋氏对着空荡荡的蕉园是多么情境?傅家人丁少,母女俩成日腻在一处,她心惊胆战地进了虎狼我, 宋氏在她跟前直言安抚, 背后怕也偷着堕泪过。
“就是俄然想起来问问。”韩蛰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