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章斐牵着太子的手站在殿宇拐角,目光超出范贵妃气愤的脸,落在那双并肩拜别的背影上。众目睽睽之下,韩蛰的手豪不收敛地护在令容肩头――他明显是硬气而傲然的,哪怕范家姐妹在永昌帝跟前告状也无妨,即便雷霆大怒、危刀悬颈,他都能庇护他的家人。
“前晌在锦衣司。”韩蛰岿然端坐,责备她,“范贵妃挑衅,你还真筹算施礼!”
“韩少夫人?”范贵妃端倪微挑,面带不悦。中间范香在宫里待得久了,将姐姐的骄贵做派学得实足,加上畴前跟韩瑶不对于,现在成了天子的女人,可贵能使威风,冷嗤一声,道:“少夫人那也叫拜见?进宫前没学过礼数吗?”
伉俪俩昨晚闹了点别扭,令容有身后脾气不大好,临睡前使性子,气得韩蛰今晨没用早餐就走了。这会儿他又跟到车厢里,态度似有点和软,只是仍端着在外的那张冷脸。
章斐也不看令容,只将杨氏瞧着, “这几日给皇后跪灵, 本日才得空来见夫人。先前朝会时, 皇上已下旨请家父做太子少师, 请韩大人做太子少傅。虽说为皇后的事,礼部暂未拟黄封圣旨,事情倒是定下了的。”
“嗯,快了。多谢娘娘挂怀。”
“那夫君从速去找吧,别担搁。”令容哼了声,咬着牙瞪他,有点气恼韩蛰这死鸭子嘴硬的态度,趁着车厢逼仄隐蔽,顺手扒开他夏季薄弱的衣裳,按住他胸膛咬了一口。
半晌对峙,范贵妃神采有点泛青,范香更觉难堪,对着帮手讨情的命妇和一脸乖顺等她主动开恩的令容,心中气闷。
“好了,是担忧你,在外盯着。”
若她也能搬畴昔,倒恰好避开范家姐妹的锋芒,过得平静些。
“是臣妇忽视了,贵妃娘娘包涵。”
周遭仍有很多命妇宫嫔来往,闻声这一声,齐齐立足。
章斐倒是没想到这个,茅塞顿开,点头道:“多谢夫人。”
韩蛰就势揽着她肩膀靠在怀里,端倪端肃,“去找太子。”
不过是给范贵妃出气,她争个闲气罢了。
无辜懵懂的孩童,最易勾起柔嫩心肠。
――自甄皇后殡天后,永昌帝便按甄皇后的意义, 将太子送到了章斐跟前。章斐当然恨永昌帝,倒是没迁怒孩子,迟早照看伴随,太子对她已不陌生了。
皇后棺木在宝慈殿,男官女眷都在此拜祭,分开得不算周到。
杨氏心中一动,道:“是太子遇见费事了?”
章斐牵着那只小手,目光仿佛也温和了些。
执掌相府内宅多年的杨氏,气势天然比令容凌厉很多。军权和相权在握,甄家一倒,剩下个范家病笃挣扎,这姐妹俩她并不太放在眼里,便将目光微抬,缓声道:“贵妃非要叫真,难堪人吗?”
泪水毫无征象地落下来,从腮边滚落,渗入衣衫。
令容唇角动了动,觑着韩蛰,声音颇低,“夫君这两天繁忙,竟然没去锦衣司吗?还觉得皇后的丧事,夫君懒很多去露面。”
算来算去,这深宫当中,她能乞助的仿佛也只杨氏罢了。
范贵妃被倒打一耙,唇角噙着嘲笑,没出声。
……
……
韩蛰喉中低笑,被令容又咬又舔,有点撑不住,抬起她秀颔,低头封住猖獗的唇舌。
令容唇角翘起,在他唇上轻咬了下。就晓得他是不放心,竟然还找那种褴褛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