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范贵妃惊诧。
当日范自鸿从东宫逃脱,永昌帝虽觉可疑可爱,因太子并未受半点伤害,加上范通手握重兵,雄踞一方,他招惹不起,便未提彻查惩办之语。
这动静吸引了永昌帝的目光,他盯着斗鸡,神情有些镇静的狰狞,不悦道:“何事!”
步辇缓缓走远,杨氏和令容也告别章夫人和章斐,走出清嘉殿。
范自鸿这一逃,罪名便算是落在实处, 前面的事便能顺理成章。
谁知会出本日如许的事?
这反应实在出乎所料, 永昌帝和周遭卫兵懵住, 还是韩蛰最早反应过来――
“回禀皇上,是加急奏报。”侍卫屈一膝跪地,双手呈上,“韩相请皇上往麟德殿议事。”
东宫里人多眼杂,韩蛰见令容和杨氏无碍,送婆媳俩到府门前,便拨转马头去锦衣司。
做罢这些,已是后晌,韩蛰也没再去衙署,将河东舆图铺在案上,直坐到红日西沉,才往韩镜的藏晖斋去,商讨前面的事。
毕竟,范家这点权势,也难维系太久。
范贵妃忙捡起来,敏捷瞧罢,亦是面色大变,“不成能……伯父不成能如许做。这军报,军报必是假的,想欺瞒皇上!”她双手不自发地颤抖,喃喃道:“假的,必然是假的!”
“但宫中――”
说罢,带着刘英和那报讯的侍卫,仓猝往麟德殿去。
信上唯有一个字――谏。
他不敢置信,靠近再瞧,上头写得简练了了,说范通私行变更数万雄师,前锋五千精骑连夜自太原南下,往都城方向扑来,到达邻近都城的蒲州,而范公例坐镇后军,打着为子报仇、诛杀奸臣的灯号,率军南下。
在他两三步外,范自鸿突然如离弦之箭窜出,向斜侧方的殿宇疾奔而去。
永昌帝没想到范通竟会有这等胆量,大惊起家,因身材掏得空虚,晃了晃才站稳,神采乌青,双目眦张,狠狠将那军报掷在地上。
范通接受国恩,他对范家姐妹也频频宽大疼宠,谁知养虎为患,叛军很将近兵临城下,摆荡皇宫!永昌帝满腔肝火和慌乱惊骇无处宣泄,瞧着花容失容的姐妹俩,怒道:“先将她俩看起来!”
韩蛰拱手相送,没再多言。
宫里永昌帝迁怒,虽因太子无恙而未重惩范家姐妹,却也萧瑟了很多天。
韩蛰半步跨出去, 硬生生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