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容还不知这位以狠毒手腕震慑群臣的小韩相竟也学会油嘴滑舌的招数,被他双眼攫着,有点忍俊不由,极力绷着脸,道:“做菜已不敷以抵扣罪过。”
她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杏眼儿圆溜溜瞪着,理直气壮。
夜幕覆盖,时候已是不早,既然有军国大事摆在跟前,令容也不敢拖后腿。敏捷吃完饭,沈姑已将甲胄和简朴的施礼筹办齐备,令容帮韩蛰穿好,送他出门。
娇软唇舌,饱浑身材,在有身诞子后神韵更浓,分袂期近,格外让人眷恋。但出征的时候定在那边,军令如山,韩蛰更须以身作则,固然舍不得,却仍不能放纵。
干脆挑眉,低声道:“那夫君倒是赔罪呀,筹算如何赔?”
“是吗?”令容当然不信。
彼时两地豆割的煎熬,韩蛰至今还记取。
令容还未曾见过如许强词夺理的人,瞧着那张冷峻英挺的脸目瞪口呆,一时候竟不知该如何诘责。
“嗯,吃完饭就走。”韩蛰呼吸有点乱,极力禁止,“都城里迩来会有很多风波,若无要事,尽量别出门。”
“也没那么久。”韩蛰轻咳了声, 冷峻刚毅的脸上有些不安闲, 踱步近前。
韩蛰唇角稍动,又敏捷压下去,沉声道:“信确切是高修远的。不过――你看到我私藏欺瞒的证据了?”
韩蛰看得出来,行动稍顿,闷声道:“好。”
韩蛰有点悔怨当时的鬼迷心窍,目光落在她柔滑脸颊,彼时的隐蔽心机难以开口,只随口道:“公事繁忙,到书房里忙着措置政事,搁在中间忘了,很奇特吗?”
她活力是为韩蛰的欺瞒,本就没筹算索债,除了美食,临时还想不出他还能做甚么。唇齿耳垂被他厮磨,整小我被他箍在怀里,连思路都被带歪了。
他自知理亏,神情有点生硬,“夹在书里,健忘了。”
令容咬了咬唇,侧头垂眸不语。
韩蛰似寻回平静,往前跨了半步,干脆将令容挤在逼仄角落,伸臂将她腰肢揽着,“锦衣司断案,向来是犯人亲口承认,才会当作呈堂证供,判科罪名。若无铁证,我的猜测推断都不算数。”
“你这是空口测度。”
令容靠在他肩上,想叮咛他万事谨慎,别再负伤刻苦,却又觉不必叮咛。
“我年纪有限,见地不及夫君,夫君身居高位,内心装着天下大事,能等闲断人存亡,一定将我的话放在心上。但我还是想说明白,那封信是我的东西,不管出自谁的手,都该我来措置。若夫君不喜好,我烧了不看都成,但夫君不该瞒着,也不该像刚才似的胡搅蛮缠。夫君如许做,我内心很不舒畅,仿佛我的态度和蔼性被看轻,在夫君眼里不值一提。”
“这么快?”
韩蛰也不说话,凑得更近,浑然忘了被戳穿的难堪,只将她眉眼嫩唇打量。
韩蛰微微躬身,温热的呼吸落在她脸上。
韩蛰十五岁参军,锦衣司历练数年,行事之谨慎周到,她很清楚。
满头青丝堆叠, 簪着的恰是那年生辰时韩蛰送的珠钗, 赤金打造, 悬着珍珠流苏,开端两粒淡紫色的珍珠柔润生晕,跟着她偏头瞧他的行动,在柔腻耳畔闲逛。脖颈间干清干净的,暴露标致锁骨,姿势曼妙。
盔甲冷硬,他沉默着,目光如暗夜深沉。
“嗯。”韩蛰扶着她脖颈,在眉间重重亲了下,“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