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位朋友,是叫高修远?”

给长辈尽孝的事,杨氏无可推委,便也点头,“如许也好,我们各自都抄些,转头留一份在小佛堂,另一份送去慈恩寺,给阖府高低的人都求些福分。”

高修远至今记得田保的神情,得逞后放肆藏奸,双眼眯笑,仿佛怜悯讽刺。

令容仍站在画前,等了半晌,听枇杷说掌柜的来了,转头一瞧,就见五十来岁的掌柜脸上堆笑,款步走来,他的身边陪着位清隽挺拔的少年,不是高修远是谁?

――无端让她想起临死前铁箭射在额头的冰冷触感。

从杨氏、刘氏至韩瑶和唐解忧、两个孙媳妇,各自都抄两份佛经。

“但夫君也救了我的性命。”令容扬起脸儿, 摆出个浅笑。

傅锦元爱去教坊听曲,也爱闲时玩耍,这幅画若送到他手里,必然喜好!

她自月朔跪过祠堂后便格外循分,不止整日闭门,说话做事也都谨慎了很多。

宋建春倒是好久没见她了,端五那回一别,转眼都快一年的光阴。因韩蛰凶名在外,宋建春哪怕听宋氏提过,却仍担忧令容的处境,详细体贴扣问,得知夫君虽一定快意,婆母小姑还算不错,才稍稍放心。

隔着帷帽,高修远竟然也认出了她。

山深林密,峭壁危悬,松石之间有瀑布倾泄而下,气如长虹。底下有一方巨石,就着那危疾水势,一眼瞧着,便觉飞珠溅玉,仿佛有身临瀑布边上的潮润水汽。

令容翻开一瞧,竟又是一道食谱,忙应了,趁机拿起食盒,“夫君若没有旁的事,我先归去了?红菱正想做鱼,我畴昔盯着些。”

也是当时,高修远才明白,父亲能洗去委曲,并非公道天理,而是有人借以投机。

怜悯他的无知,讽刺他的天真。

令容遂离了世人,往傅益的住处去,路子笔墨轩,顺道去挑支羊毫,筹算送给傅益。

宋建春为政很有才调,这回述职,吏部嘉赏不止,因原潭州别驾调任别处,便由他代替潭州别驾的官职,若不出岔子,四年以后他应当就能接任潭州刺史的位子――届时官居三品,也是一方大员了。

“都城这处所……”高修远自嘲了下,只含混道:“分开都城再往别处游历,胸中有了山川丘壑才好下笔,于我也有好处。今后山高水长,不知可否再见,高某愧对少夫人,这幅画既然能入少夫人的眼,怎好以银钱度量?”

毕竟他负伤之前,两人都还在同榻睡觉。

傅家那兄弟俩虽纨绔式微,到底另有伯府的门面,跟读书人常有来往,遇见这类事不奇特。韩蛰想起书房里还封着两幅画,便召来姜姑,“去取我书房那两幅王思训的山川,沈姑晓得在哪。”

高修远似窥破她心机,便笑了笑,“这些画都是在店里寄卖,郝掌柜也是风雅之人,只盼物得其主,若能促进自是美事,如果无缘也不强求。这幅画……能入少夫人的眼吗?”

谁知田保倒是如许说的――

“是你想要这幅画?”

韩蛰“哦”了一声。

韩蛰翻动手里的书,余光瞥向令容,沉默不语。

韩蛰挑眉瞧着她的背影,待令容走至门口,才出声叫住。

正忙着,忽见韩蛰返来,忙迎畴昔,“夫君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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