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蛰皱眉,“她住哪间,带我畴昔。”
令容睡到后半夜,感觉小腹不太舒畅,似是模糊作痛。
令容“哦”了一声,指着内里,“那边有温水。”说罢,也不帮他宽衣,自往榻边去铺床。
韩蛰眸色微沉,见令容犹自惴惴,便点头道:“好了,我信你。”
既然不是她写的,这信笺会来自那边?
令容愣住――方才急着追出来解释,竟忘了这个!夜间城门一闭,出城尚需持手令,入城更是不易。想了想,她便站起家来,“那我临时投宿堆栈,明早归去,夫君先去忙。”
“好。”
伴计报命,带着他上楼梯。
他感觉令容举止有些古怪,却摸不准,遂吹熄蜡烛,合衣睡下。
官道上夜色乌黑,夏夜沉寂, 唯有风动树叶, 枝柯慢摇。
令容总算放心,浑身怠倦袭来,坐在椅中安息。
韩蛰敲了敲屋门,就听里头道:“是谁?”
“我晓得。”韩蛰淡声,“你就算要写,也该偷偷摸摸写。”
“那就更不能信了。”令容竟然松了口气,“银光院表里都是姜姑和宋姑合力打理,我看书经常会顺手乱丢,看完了也放在夫君的书架上,写了这东西放在书里,我是嫌日子过得太顺了吗?”顺道拍个小马屁,“若我当真做这类蠢事,不止陷本身于危境,更会孤负夫君对我的照拂,令容虽小,这点轻重还分得清。”
……
小腹的寒凉痛意稍淡,她感觉满足,往那边拱了拱。
韩蛰仍在回想今晚前后因果,拿起令容抄的情诗,感觉碍眼,顺手撕了,出来就见她已上了楼梯,走得缓慢,头都没回。
“这不是我写的。”她抬眉看着韩蛰,“不管夫君信或不信,我虽跟高修远有来往,却仅止朋友罢了,绝无越矩的行动,更无旁的心机,六合可鉴!我靖宁伯府虽式微,不比别处显赫,爹娘兄长却都知书识礼,临出阁前,也曾教我为人妻室的本分和礼节。且我自嫁给夫君,婆母便非常心疼,瑶瑶待我如同姐妹,夫君也肯宽大照拂,既为人.妻,断不会做此孤负美意的事。”
这明显是受风寒了。
这堆栈紧邻城门而开,常有赶路的客商深夜投宿,便安排了伴计彻夜值夜。
悬在头顶的千钧巨石总算挪开些许,她这才探听道:“夫君这是从那里来的?”
结婚半年,在他眼里她就是那样水性杨花的轻浮女子?还笨拙到等闲授人以柄的境地?
睡意昏沉,她缩了缩身子,感觉中间似有暖意,便凑畴昔。那隐痛一阵阵地传来,像是宿世那场暴雨残虐,让人感觉身上冰冷。她在昏黄睡意中循着暖意挪,先是触到一只温热有力的手,继而有暖融融的火炉向她靠近,靠着甚是舒畅,遂没放手。
令容打量他的神采,晓得他是听出来了。
“我。”韩蛰声音降落,挥手叫那伴计不必再服侍。待屋门吱呀开了,出来一瞧,令容已解了大氅,满头青丝拢在肩头,神采淡淡的,退后半步请他入内,“夫君不消去忙吗?”
“不是这意义!”令容焦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