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世为给娘舅宋建春贺寿,她曾在潭州驰名的玉器店里挑中一只玉虎,质地细致,雕镂高深,其做工、形状、徽记,乃至额头那浑然天成的乳黄王字,都跟面前这只一模一样。宋建春属虎,那徽记的玉匠是前朝名家,宋建春夙来爱他技术,得了礼品爱不释手。

现在机遇偶合遇见,买了这玉虎送畴昔,岂不恰好?

令容大喜,叫来伴计,问这玉虎代价。

“本日我就算废你这条手臂,你姑姑也难究查,信不信?”

宋重光闻声了,也觉不测,忙跟在身后。

令容抱着玉虎,心对劲足。

“是河东节度使范通的儿子,仗着范贵妃胡作非为。”

门别传来韩蛰向樊衡交代事情的声音, 模糊断续。她自起家穿衣洗漱毕, 排闼出去,就见韩蛰背对她站着, 背影冷硬如旧。日头尚未升起,贩子间已有了夫役叫卖声, 鳞次栉比的屋檐覆盖在昏黄雾气中。

令容本来只是出来逛逛,谁料扫了几眼,却被角落里一只玉虎吸引住了。那虎两寸高,拿上好的羊脂玉雕镂而成,威风凛冽,神态逼真,瞧着非常眼熟。

韩蛰皱眉,不动声色地挡在令容跟前,“多少银子?”

“你……”范公子愣住,见韩蛰眸色一沉,腕间有剧痛传来,忙道:“等等!”

宿世活了二十年,幼时恍惚的影象不算,烙刻在她脑海的大半事情产生在这座府邸。

“是我。”范公子俊美秀目,一身质地不菲的绫罗,手中折扇风雅,不看玉虎,却看向令容。旋即目光一亮,桃花眼眯了眯,随口赞道:“这位女人好边幅。”

“就是这位范公子,银子都说好了。”伴计躬身跟在前面,陪着笑,转过甚却悄悄感喟。

“哟,口气不小!”范公子轻摇折扇,看都不看玉虎,目光绕过韩蛰,还往令容身上瞟,“可惜小爷不缺这点银子,哪怕你再出十倍的代价,不卖就是不卖!这东西小爷瞧上了,哪怕买了扔到烂泥里,也不卖!”

“早餐想吃甚么?”他觑着她,仿佛忘了昨晚的事,“中间的香芋南瓜粥不错。”

不过她被劫夺至此, 身无分文, 也没备任何礼品, 白手拜访实在失礼, 虽跟韩蛰说了声,想去挑几件礼品。韩蛰长年驰驱,为便利办事,身上带的银钱很多,便带她上街去挑东西。

令容揽镜自照,甚为对劲,这才跟韩蛰前去宋家。

令容已有好久没见娘舅宋建春, 欣然应允。

韩蛰这才放手,取银票递给伴计,命将玉虎包起来,递给令容。

宋重光还在家中读书,买些上等笔墨便可,阮氏素喜华丽金饰,令容便挑金钗玉镯。

给宋建春的东西令容却不想草率。

她叫了声“夫君”, 韩蛰回过身,神情淡然如旧。

到了这里,决计忘记怀深深印刻在脑海里的影象全都翻涌而来。

韩蛰跟令容用过午餐,也解缆前去潭州。

两人走出很远,范公子还站在玉器铺子门口,满目愤恨。直等两人背影消逝在街角,他才回身入内,喝命伴计找来笔墨,将韩蛰和令容的边幅画出来――能敏捷记着旁人边幅,半分不差的画出,形神兼具,这算是他最凸起的天赋了。

她心中暗恨,只听韩蛰道:“两千,现付。”

令容喜出望外,内心一合计,本日已花了韩蛰很多银钱,回京后该补上,遂盈盈笑道:“娘舅属虎,以是买这玉虎给他。本日多谢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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