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露露脸，等着封诰命，添个丧事。”杨氏没好气，“莫非还等你那闷葫芦儿子安排？”
“不劳相爷。”
“别急。”韩蛰唇角微动，“没人抢。”
谁知本日韩蛰真就弄来了乳鸽？
韩蛰笑纳。
杨氏神采好了很多，只说是不慎受了风寒，让他们不必担忧。又将筹算带令容入宫的事说了，叮咛令容备好衣裳，过几日会请宫里出来的嬷嬷教她入宫问安施礼的端方。
韩墨笑了笑，“当真不去？”
韩墨这才起家，“孩子们该来了，别叫他们担忧。”
美食跟前旁的芥蒂都可放下，令容馋了半晌，有点迫不及待，“夫君是筹算红烧？”
唯独魏氏，过上一年半载便要提起旧事，刺一刺她。
……
杨氏冷声，“这风寒不病愈，哪都不去。”
韩蛰跟令容等韩墨出门，上前问安后，才并肩入内。
令容深吸口气，转头就见红菱笑吟吟走了出来。
“晓得。”杨氏淡声。
“过来。”韩蛰带着她进了厨房，角落里生着火盆，一室和暖。洁净的厨房里，厨具作料皆整整齐齐摆放，唯有敞开的窗户旁悬着两只乳鸽，明显是被卤过，正在通风晾干。
“你对征儿视如己出，父亲和我都看在眼里。”韩墨考虑着词句，叹了口气，“母亲的性子你也晓得，病得久了，气度未免局促，考虑得不敷长远。”
杨氏平常保养得宜，甚少抱病。昨晚本来无事, 因陪着太夫人回屋安息时起了几句吵嘴, 勾起昔日恨事，加上喝了几杯酒心烦气躁, 回丰和堂的途中感觉浑身不舒畅，将披风解开些许透气。
韩蛰点头，畴昔将卤过的乳鸽瞧了瞧，往锅中添了油，命仆妇生火。
令容应了，见杨氏病得不算沉，稍稍放心，出门后脚步稍驻，“夫君先回吧。”
杨氏愣了下，这才想起她兄长才添了孙子，阖家正欢乐，除开年节宴请以外，初六单摆几桌满月酒，只请靠近的人热烈热烈。她被气胡涂，竟给忘了，遂没出声。
这头令容去找韩瑶，那位打扮已毕，也跟杨氏问安过了。两人坐着说了会儿话，去杨氏的小厨房熬了平淡的粥，陪着杨氏用过午餐，便跟着二房的刘氏婆媳一道出门，去寺里进香。
“那今后若喝了酒，夫君去书房睡。”令容提前提。
他坐在榻边，身上是家常的圆领长衫，眉眼硬挺周正, 儒雅端方。
谁知夜里风冷如刀, 和缓的身子遇见冷风, 今晨醒来就感觉头疼昏重。
“是夫君？“
――对太夫人这个婆婆，杨氏芥蒂极深。
令容面前一亮，“是新送来的乳鸽？”
令容笑了笑，吹了吹烫热的肉，捏着送进嘴里去，皮脆肉滑，汤汁味香，经卤煮油炸，那骨头都带着酥香。待韩蛰第二只乳鸽炸好，先前那只已被她吃掉了大半。
“我明白你的意义。”韩墨见丫环端来热水，接了递给她，又挥手叫人出去，“甄家的女儿当然有效，将来一旦出事，征儿必得割舍。若能有别的路，最好别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