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帝听罢,笑意更浓,“是了,就是她!这是谁家的小夫人?”
唐解忧微微一笑, “请。”
韩征畴前对这位表妹的印象很不错, 继唐解忧三番四次肇事, 毕竟有些防备, 只道:“我另有公事在身, 他日再看。“
韩家目下成心跟甄家交好,为甄皇后祈福的事,怎能不去?
“他日太晚, 表哥不会悔怨吗?”唐解忧抬高声音,“是关于姨娘的。”
丫环出身的姨娘天然是寒微的,不上家谱不进宗祠,偌大的韩府,乃至未曾为她设个灵位,她活过的陈迹,几近尽数被扼杀。韩征每年祭奠,也是跟着在宗祠祭拜先人,只会在偶尔跟着礼佛时,在内心默念生母,给她上柱香。
“启事。”
“我晓得表哥感激舅母教养的恩典。但你真的不猎奇,娘舅为何偷着在这里设福位?舅母对你那样好,真是出于美意?”唐解忧瞧着韩征的神采,没敢激愤他,只道:“这件事,表哥总该查清楚不是?”
天子是如何脾气,韩蛰一清二楚,闻声这番扯谈,立知其意。
韩征脚步顿住,“表妹是来找观主?”
他当然晓得那位姨娘是谁。幼时懵懂不知事,他跟韩蛰一处在杨氏膝下长大,同吃同睡,兄弟豪情敦睦,也常去外祖杨家做客。即便韩府、杨府世人都没说过甚么,他也能感受得出来,在旁人眼里,韩蛰比他首要很多。
田保见状,当即激道:“皇上亲眼所见,韩大人这是何意!”
韩征心境起伏,目光陡厉,转头盯着唐解忧。
韩征游移了半晌,抬步跟畴昔。
韩征也没再问,毕竟杨氏待她很好。
韩征神采变幻,缓缓逼近,拧眉道:“调拨诽谤?”
“二表哥看不出来?”唐解忧嗤笑,“我想做的事,她到处禁止,调拨大表哥,拦着我进银光院。自从傅氏进门,她更是步步紧逼,将我赶出府,连外祖母的颜面都不顾。表哥感觉,我不该恨她?”
两人顺利离京,韩蛰没了顾虑,将克日所查田保的罪证一一梳理。
风呼呼刮过廊庑,韩征愈走愈快,出了道观,纵马奔驰下山。
胸中像是有两股气强闯碰撞,他蓦地转了方向,奔驰到绝壁边勒马。
因后晌另有法事,世人侍宴毕,还得陪天子坐着。
……
韩征站在檐下, 盯着她的背影游移。
唐解忧带着韩征出来后,顺手掩上屋门,目光落在一层层供着的福位上,“我在道观里,不止要听经抄书,偶尔也会跟着道长们点香烛,这间偏殿也是前阵子才出去的。二表哥,可瞧见熟谙的名字了?”
“算是吧。”
贰内心揪紧,两步跨畴昔,站得更近。
当着诸位重臣的面,还成心拔大声音。
众目睽睽之下,他徐行上前,将令容护在身后。
这行动实在傲慢,永昌帝既惊且怒,睁大眼睛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