诰命的服饰甚为烦琐,里外裹了数层, 这等气候里倒是能御寒。

讨贼的事最后举步维艰,但颓势一旦挽回,各自气势便迥然分歧。冯璋当然悍勇,他手底下的将领却鱼龙稠浊,有些是随他草泽起事,发愤要带兵直捣都城,杀了那昏庸无能的天子老儿,享尽繁华,身后没顾虑,奋勇无所害怕。有些倒是官兵背叛投奔畴昔的――比方晁松。

“又胡说, 这些都有规制, 哪是随便改的。”杨氏笑嗔。

“不是私交,就是私仇。”高阳长公主挑眉。

他进京的光阴不短,跟杨氏也有过数次照面,先前韩家太夫人丧事,尚夫人曾来记念,尚政亦曾跟从同去。走出数步,尚政便朝杨氏拱手,“好久未见夫人,诸事可好?”

千里以外,此时的韩蛰正策马走过战后混乱的街道,安抚百姓,搜索残存的叛贼旧部。

银光院北侧有十几株银杏, 富强树叶早已转为纯黄, 甚是都雅。昨晚一场寒雨,吹了半宿的风, 凌晨令容出门时,就见那满树黄叶多数都干枯, 铺了满地, 树干半秃,映托红墙。

对坐说话将近半个时候,杨氏瞧着甄皇后稍露倦色,这才起家告别。

高阳长公主听出他语气中的挑衅不屑,内心不大舒畅,没再多说。

高阳长公主脚步微驻,表示免礼,目光超出杨氏,落在令容身上。

高阳长公主点头,中间尚政亦告别先行。

都城入了冬,气候便日趋转寒。

渐近宫门,走在前面的高阳长公主俄然缓了脚步,看向侧旁。

论年纪,她没比令容大多少,当初嫁进东宫时,更是稚气未脱。在东宫和皇宫熬了这些年,十几岁的年纪却有近乎三十的老成,跟杨氏这般年长的人对答起来,慎重端庄的气度竟也涓滴不差。

“先前怀着身子,不便访问,倒是好久没见夫人了。可都好吗?”

从相府到皇宫不算太远,搁在平常,天子脚下谁敢肇事?可现在情势不稳,南边交战未已,朝堂暗潮涌动,没准就有贼胆包天的人――那范自鸿先前拦路行凶,不就是仗动手握军权有恃无恐么?

令容瞧着前面款摆的腰肢,胡思乱想。

三品诰命的服饰当然繁丽华贵,终不及她长公主的身份高贵。但想到那是因韩蛰而得,毕竟感觉刺目,心中不悦,也懒得跟杨氏客气了,别开目光,径直往前走。

“承蒙娘娘顾虑,统统都好。”

“临出门回想了一遍,没有记错的。”

高阳长公主立足不前,似是有话要问范自鸿。

她本日打扮得格外标致,一身裁剪恰当的杏子红锦缎,虽是初冬的天,穿得却薄弱,更显苗条身材。发髻梳得标致繁复,金饰明显也是经心遴选过的,金钗斜挑,更增明艳。

从延庆殿出去没走多久,侧面宫廊里有人被簇拥这走来,一身富丽明艳的打扮,满头珠翠精美宝贵,竟是高阳长公主。

“长公主谈笑。”范自鸿收回目光,“瞧上谁,也不会瞧上韩家的人。”

因韩家为她添了很多助力,甄皇后待杨氏愈发客气,连同令容都叨光,受了很多犒赏。

杨氏将范自鸿打量半晌后收回目光,向高阳长公主道:“民妇另有事在身,先行一步,请长公主意谅。”

……

“好。”杨氏点头,遂带她出门。

按说范贵妃宠冠后宫,最该清楚永昌帝的色胚本性,范香长相不差,又合法妙龄,这般打扮起来,盈盈美人如含苞待放的花,就不怕被永昌帝打歪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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