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容微微抬头,逢迎的姿式甚为艰巨,在韩蛰攫尽她呼吸之前,微微后仰摆脱开。
韩蛰觑她半晌,从那愈来愈红的脸上,窥破她的担忧。
韩蛰觑着她不答,转而道:“不是你说的,劝君早还家,绿窗人似花?”
烛光透过帘帐照得床帏暗淡,他在屋里待了半天,身上早已规复暖热,眼底燃着簇簇火苗。这般姿式等闲勾动旧事,令容悄悄往中间挪,想躲开他的手,却被韩蛰紧紧钳住。他特长肘撑住身子,目光落在令容身上,居高临下,像是打量早已落入觳中的猎物。
韩蛰没说话,双眼盯着她,眸色暗沉。
思念付于唇舌,越诉越浓,从禁止展窜改成火急掠夺。
冒风奔驰而来, 韩蛰脸上还带着寒夜未散的些许凉意, 军旅中诸事不备,他的胡茬冒出来, 蹭过脸颊, 有种酥麻的疼痛。被风吹得枯燥的双唇悄悄展转, 带着难以宣之于口的歉疚,安抚似的,压住令容柔嫩嫩唇。
拜别半年的诸般情感涌上心间, 统统的忐忑害怕、担忧牵挂尽数溶解在他怀里,令容闭上眼睛, 双臂藤蔓般缠在他腰间,贴在他胸膛前,任由韩蛰撬开她唇齿,噙住檀舌。
暗夜风静,帐外炭盆里银炭明灭,熏得一室暖融。
“嗯。”
韩蛰点头。
心被勾得砰砰直跳,她的呼吸有点不稳,两颊泛红,吵嘴清楚的眸中渐添水光。
令容迎着他的目光,点了点头。
“樊衡向我禀报的,在范自鸿找你费事后不久。”
韩蛰的手不知何时落在了她胸侧,隔着寝衣缓缓摩挲。
“胡说!我明显写的是客行虽云乐,不如早旋归。”
她委曲抱怨的时候双唇微嘟,杏眼里带着点不满,责怪似的。
那双通俗清冷的眸中添了火苗,喉结动了动,声音降落,“如何了?”
手掌亦落在她脊背,悄悄摩挲, 隔着薄薄的寝衣, 形貌曼妙弧线。
“被人发明,不会弹劾吗?”
见令容愣住,弥补道:“我们跟他也不算无冤无仇。”
“就是怕夫君迟误了闲事。”令容脸颊微红,目光躲闪。
令容羞恼,发觉他的手要往寝衣里钻,去拍他手腕,却被韩蛰等闲制住,压在肩侧。
喉中收回降落的笑,他换个姿式靠在软枕上,苗条的双腿伸开,揽着令容趴在他胸前。
令容低声惊呼,韩蛰就势亲她一下。
韩蛰的双臂垂垂收紧, 将令容箍在胸膛前, 亲吻也愈来愈重。
这倒出乎令容所料。她当时怕惹韩蛰在火线用心,特地跟杨氏说过,不必奉告韩蛰此事,谁知倒是樊衡留意禀报了。顺口便问道:“那夫君可知范自鸿为何有那画像?本日唐敦说让范自鸿拿我祭奠他的堂弟,吓死我了。”
韩蛰点头,“军队还在百里以外。”
“我是担忧夫君,也是在都城里惊骇。”令容游移了下,就势道:“夫君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可知我在都城多不幸?那范自鸿实在可爱,拿了张染血的画像来吓我,夫君不返来,我都不敢出门。先前每回有宴席都称病推了,全部夏季几近没出门。”
差很多了好不好……令容脸红,软软的白了他一眼。
“夫君刚才穿戴细甲……”令容游移了下,窥他神采,“是偷着赶来的吗?”
“唔,差未几。”
令容惊诧,自问在都城从没见过范家男人,回想半晌,才不甚确信隧道:“是客岁在秭归,夫君带我去买给娘舅的东西那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