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蛰垂眸瞧着她,意似扣问。
喉中收回降落的笑,他换个姿式靠在软枕上,苗条的双腿伸开,揽着令容趴在他胸前。
令容拨弄着他衣领玩,抬眼对上那双深沉的眼睛,“夫君这都晓得?”
暗夜风静,帐外炭盆里银炭明灭,熏得一室暖融。
令容恍然,“范自鸿找不到凶手,就按着画册,觉得他弟弟是在跟我结仇后死的――可我跟他无冤无仇的,被画在上头可真不利。不知那最后一张是谁的画像,该找他才对。”
“那人可真记仇。”令容嘀咕。
“那跟我有何干系?范家莫非没找到凶手?”
“那这算不算擅离职守?”令容对这些不太清楚,只怕韩蛰在这节骨眼因她迟误闲事,软声道:“夫君返来我就不怕了。内里有哥哥照看,夫君如果有事,能够晚点再来看我。”
“这半年――”他顿了下,声音很低,“想我吗?”
“唔,差未几。”
韩蛰点头。
韩蛰低笑,双臂合拢,勾在她腰间,“都是想让我返来,当然差未几。”
拜别半年的诸般情感涌上心间, 统统的忐忑害怕、担忧牵挂尽数溶解在他怀里,令容闭上眼睛, 双臂藤蔓般缠在他腰间,贴在他胸膛前,任由韩蛰撬开她唇齿,噙住檀舌。
见令容愣住,弥补道:“我们跟他也不算无冤无仇。”
那双通俗清冷的眸中添了火苗,喉结动了动,声音降落,“如何了?”
令容迎着他的目光,点了点头。
提起潭州,她想的是那间古玩铺,他想的倒是床榻。
那双纤秀十指在他衣领翻来翻去,柔嫩胸脯压在他胸膛,更是叫民气痒。
韩蛰觑着她不答,转而道:“不是你说的,劝君早还家,绿窗人似花?”
“樊衡向我禀报的,在范自鸿找你费事后不久。”
……
韩蛰好轻易压下去的火气翻涌而上,没忍住,勾着她腰肢蓦地翻身,天旋地转之间,将令容压在身下。
差很多了好不好……令容脸红,软软的白了他一眼。
“意义是……让我走?”
令容微微抬头,逢迎的姿式甚为艰巨,在韩蛰攫尽她呼吸之前,微微后仰摆脱开。
冒风奔驰而来, 韩蛰脸上还带着寒夜未散的些许凉意, 军旅中诸事不备,他的胡茬冒出来, 蹭过脸颊, 有种酥麻的疼痛。被风吹得枯燥的双唇悄悄展转, 带着难以宣之于口的歉疚,安抚似的,压住令容柔嫩嫩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