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叹道:“情之一字,我并不懂。这人间人与事,只不过互换罢了,欠了别人的,便要还,还甚么都好。”
赵洛寒身为“碧落轩”轩主,亦深知重担在肩是多么之辛苦。听到此,他根基能猜出龙夫人要他做何事了。
赵洛寒道:“长辈自当极力。”
赵洛寒听毕,方才了然,只叹大千天下无奇不有。
赵洛寒先是拱手称谢,而后遵循承诺,以内力助龙氏疗伤。疗伤前,龙氏又命苗女将冷飞雪抬出屋外安设。
龙氏起家道:“无妨事,昏睡个三两天,便又活蹦乱跳了。”
“你这么做,当真只为一个‘情’字?”龙氏猜疑道。
赵洛寒刚放下茶碗,却见那老夫人手拄蛇头拐,缓缓起家,朝他做半揖伸谢。他忙哈腰扶起白叟,点头道:“如此便要折煞长辈。”
“既中蛊毒,他们亦自知命不久矣,若服从于老身,便得按期服用解药。”那龙氏嘲笑道,“这世上多是贪恐怕死之辈,何愁他们不肯从命。但我族也非恶霸,他们退役三年后,待老身放蛊之日,便替他们解了蛊毒,放了去了。也有一些男人惊骇再被苗女所害,甘心留下为奴,那便另当别论。”
龙氏闻言点头起家,命人取了香炉摆放在神龛之上,又自行扑灭三根香,插入香炉。待香过半,她盘膝而坐,口念咒语。比及香火将近燃尽之时,她俄然伸开嘴,一条中指般大小的虫子由她口中爬出。那虫子红黑相间,油亮泛光,爬动时,腥臭之气漫溢。它于地上举头盘坐,有如王者。
龙氏心中大喜,深知中原武林为争凹凸,向来藏私,眼下赵洛寒却愿流露独家心法,可知是位气度开阔之人。
“母亲大人在屋内相候,两位请进。”那慕音淡淡道。话音刚落,便有下人翻开房门,邀客入屋。
赵洛寒看得怵目惊心,又见冷飞雪沉甜睡去,忙道:“她如何了?”
那龙氏咳嗽两声,才道:“让老身瞧瞧这女人。”
赵洛寒擦干嘴角血迹,苦笑道:“何干前辈的事,鄙人尚且年青,一点小伤,养个几日便无妨了。”
“嗯,你也是个明白事理的,”龙氏道,“老身若救活这女人,你可愿助老身一臂之力?”
赵洛寒想起这都是阿箩编的故事,只得圆谎道:“恰是。”
一柱香时候后,慕音复又返回。她冲赵洛寒道:“母亲大人有请二位。”
“一来,这些负心男人既中了蛊毒,若无解药,他们必死无疑。入了蛊苗族地带,我们自会替其驱蛊。二来,蛊苗族向来人丁薄弱,世代多靠养蛊采药为生,徒留地步荒废,无人耕耘。这些男人一来,也可为族人所用,充当耕耘夫役。”龙氏道。
“‘止步村’那些‘活死人’又是何故?”赵洛寒问道。
“想必前辈便是龙夫人了,鄙人赵洛寒,为友求医而来,多有打搅,还望前辈包涵。”赵洛寒见礼道。
两名苗女抬来一张竹床,赵洛寒将冷飞雪放于床上。龙氏遣退摆布,替冷飞雪评脉后,沉声道:“不过是平常蛊虫,倒也难为她了。传闻,她是为了救你,才将蛊虫引至体内的?”
赵洛寒笑道:“如此说来,我还算交运。”
赵洛寒听出她话中有话,便道:“还请前辈明示,赵某自当赴汤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