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那何长老冷冷道:“不知中间是何方高人,我们又有何过节,一言分歧便要动粗?”
冷飞雪道:“我们真要同‘玉真教’归并?”赵洛寒表示她莫要多嘴。此时,右手边那桌有了动静,那桌共三人,皆乌衣装束,帷帽掩面,看身形似一男二女,男人身患残疾,仅剩一条左臂。
“吵个毛,毛恁作兴你!”一矮小男人将茶碗往那桌上重重一放,冲火伴喝道,“整天像个娘子人,前怕狼后怕虎,放个屁还怕崩了裤叉子!”
“龙虎帮”诸人虽佯装喝酒吃菜,事不关己,实则竖起耳朵看热烈。
“好臭的屁。”是女子的声音。
“那‘人皮画匠’单身出入少林,杀人夺器,如同探囊取物,委实骇人!此人重出江湖,不知又要掀起多大风波。武林中出了这天大的事,自是大家自危,”一白面男人又道,“传闻‘碧落轩’、‘锁月楼’、‘玉真教’三派成心归并共御劲敌。”
“想不到阿箩另有如许的出身,”诉音低头道,“这都怪我,勾起你的悲伤事。”她想了想,从腰间取下一只蛇纹织锦香囊,塞给阿箩。
“笑死格人咯,归并个毛啊!‘碧落轩’和‘玉真教’不是死仇家么?想当初‘落叶盟’风景一时,现在又如何?歃血缔盟,肃除异己,过完河还不是要拆桥?这些大门大派不晓得打甚么主张。”那矮小男人嘲笑道。
阿箩掐了掐冷飞雪的胳膊,低声道:“别胡说。”
那彪形大汉听言束手而立,不想那黑衣女子不依不饶,还是左突右刺。“龙虎帮”众弟子恼了,不忿那女子胡搅蛮缠,但见那白面男人将手中筷子一掷,不偏不倚,挑开那女子帷帽。世人皆得见那女子面庞:长得是细皮嫩肉,白净均匀,一双杏眼挑盼,端端是清秀可儿。
赵洛寒叹了口气,起家冲冷飞雪道:“小冷,走了。”
话说三人出了苗疆,在驿站买了马车,沿荆湖南路向北,一起赶往姑苏。这日,入了洪州地界,找了家堆栈打尖,叫了酒菜围桌而坐,却听几桌江湖人士正高谈阔论。赵洛寒略瞥一眼,左手边三桌人看打扮像是本地“龙虎帮”弟子,正七嘴八舌痛饮谈叙;右手边一桌各个帽檐遮脸,风尘仆仆,无疑是过往赶路者;靠窗角落里还缩着个驼背白叟,点了四道菜,自斟自饮。
诉音见阿箩从随身竹筐里取出各色贵重药材,惊道:“阿箩,你怎得这些好东西?且又晓得好多制毒解毒之术?”
那“晶儿”看了一眼赵,神采煞白。赵洛寒也不说话,只将小冷拉至身边。
阿箩将一些药材赠送诉音,道:“我本是川蜀唐门中人,唐门弟子向来擅用毒和暗器,我自小得母亲传授,才学了些外相。”
此话一出,同门诸人轰笑起来,那卷毛明显非常顾忌那矮小男人,既讨了败兴,只闷头吃菜。
“停止!”那何长老斥道,“好端端闹个甚么脑瓜壳子?”
阿箩来不及拉住她,她便已然跑至那女子身边:“晶儿姐姐,是你么?”那女子被拉得一个踉跄,愕但是立。
“嘁,牛鼻子的姑苏分教不是被‘碧落轩’肃除了么?他们得瑟个啥子哟?”一“龙虎帮”弟子笑道。
“外相就这般短长了?”诉音恋慕道,“有机遇我定要到外边逛逛,看看你们的天下是啥模样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