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之第一次冒然闯谷,此番甚是顺利,她报上姓名,“光荣堂”死士往里通传,便有人接她入谷。
是夜,沈傲一袭夜行衣往皇宫去了。冷飞雪莫名烦躁,坐立不安,一宿未眠。次日凌晨,沈傲返来,一脸绝望。
“堂中兄弟已将她尸首往西夏送来,到时郡主再细心辨认。”绝尘道。
她笑了笑,正要说甚么,却听他又道:“欢畅便好,何必介怀?”
冷飞雪不想迟延,开门见山道:“实不相瞒,我有一事相求,我有个朋友,三个多月前去西夏来,本约幸亏高台寺四周汇合,不想至今未得见她人……我晓得‘光荣堂’耳目浩繁,还望皇姑助我寻人。”
冷飞雪点头道:“我交代过她,到了西夏便寻个来由让那些金兵返回,进了皇宫怕是要穿帮,毕竟她并未学过变声术。”
“凶案现场并未发明兵器,应是被人抢去了。”绝尘道。
冷飞雪起家相迎,却只酬酢道:“冒昧打搅,多有获咎。”
她点点头,也不说话。到堆栈与沈傲汇合已至戌时,三人扳谈半晌,便各自回房歇下。
她仍然沉浸在哀痛中,一时神采恍忽。又见沈傲走将出去,却不知如何向他说出这凶信。
绝尘道:“在宋夏边疆的黑松林找到了。”顿了顿又道:“可惜,她已经死了,一同的另有十余名金兵尸首。”
小男孩摇点头:“哄人!”说完蹦蹦跳跳的玩耍去了。草原上鲜花点点,胡蝶翩跹。冷飞雪看得有些心醉,想起不知多少年前,赵洛寒曾与李笑寒在如此斑斓的处所相识相惜,心中仍然有种没法豁然的遗憾。
绝尘道:“嗯,部属是宋人,却替西夏效命。”
冷飞雪一愣,知赵嬛嬛乃大宋公主,现在虽国破家散,却自当往故乡安葬,便不好禁止。心中悄悄下了决计,定要查出真凶,以慰赵嬛嬛在天之灵。
“郡主,你看。”绝尘翻身上马,右手悄悄一笼,一只胡蝶落入他掌中。
“西夏的胡蝶。”冷飞雪亦下了马来,对着胡蝶笑了一笑。
三今后,绝尘一早便来拍门。冷飞雪尚在梳发,心想定是有动静了,便也不避讳,请了他进屋。绝尘见她云发斜绾,一根簪子尚握在手中,一时愣住。
绝尘冲她拱手道:“郡主,请!”
“你错了,”绝尘一本端庄的改正小男孩,“她是西夏人,我是宋人。”
李笑寒笑道:“这会子又拘甚么礼?这里本来就是你家,自是想来就来,想走便走。”
使女奉茶看座,她冷静饮了一杯茶,心中又有些忐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却见李笑寒一袭丁香紫束腰软袍,娉婷而至。尾随厥后的是绝尘。
“不妙,不妙,”冷飞雪忐忑道,“莫非她擅自改了路程,并未入得西夏地步?”
“哦。”她低下头不再言语。比起不自在的活着,或许死去才最美满。他定能回到他挚爱的大辽,同他的娘舅们骑马打猎,再也不消埋没对西夏皇宫糊口的讨厌。一样是死去,赵嬛嬛仿佛更加不幸,她爱的家国,正被外族侵犯;她爱的男人,在她生前始终拒她于千里。
不远处正玩耍的小男孩跑过来指着他俩道:“你是西夏人,她不是!”很明显,他从穿着做出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