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又道:“实不相瞒,我等听闻金狗完颜宗望携其妻入了我大宋境内,身为大宋子民,摈除金狗,乃是义不容辞。还请兄台行个便利,让我等检察清楚。”
完颜宗望沉吟半晌,方道:“没有。”
“你为安在此?”赵洛寒的一句诘责让冷飞雪扶住茶碗的手微微一颤。
“那你呢?”她知他驾车辛苦,美意体贴道。
“夫人,天气不早了,上车罢。”完颜宗望牵过冷飞雪的手,带她往马车走去,她也并不推拒。
完颜宗望微微点头,表示他们按兵不动。赵洛寒受伤的左臂仍在渗血,他不觉得意,亦涓滴不在乎四周杀气腾腾的人。他走至冷飞雪面前,但见她眼睛裹着一层绸布,心下惊奇。又见她身边的男人倒很面善,稍一忖思,知是金人完颜宗望――她的“夫君”。
“只能说,你我运气不错,”他道,“碰到的不是难缠之徒。”
冷飞雪气极,心想这些人打着抗金的幌子,却同强盗有何别离。
“可否请尊夫人移步上马?”那人道。
“是么?”她心底生疑,虽说普天之下,爱财之人比比皆是,但江湖豪客鲜少有报报答钱折腰。不过,方才那群人或只是贪财宵小,算不得甚么江湖侠客。
“蔡攸怕是没命好活了。”完颜宗望抿了口茶。
“谨慎,有人。”她轻声提示完颜宗望。
“也别妄自陋劣,”他道,“他方才是真想杀我,那眼神真真比饿狼还狠。”
“行迹败露?”她猜疑道,“是谁泄漏你的行迹?”
完颜宗望撩开窗帘,递给冷飞雪一个水囊:“为何气走他?”
完颜宗望剑眉反正,拔剑指向赵洛寒,厉声道:“放开她!”
“哦,”她讷讷点头,忽又想起甚么,“对了,阿谁……他还跟着我们吗?”
“哟,那边有辆赶路的马车。”但闻一人喝道,“且去看看!”
话音才落,却听茶寮老板于门前殷勤道:“各位客长,赶路呐?快请出去喝碗热腾腾的茶?”
当是时,冷飞雪忽道:“店家,换壶热茶来!”
冷飞雪闻得有人策马疾步而来,不由暗自祷告那群人武功不高,本身能对付得来。
完颜宗望转头冲车内道:“夫人,坐稳了。”说罢,长鞭一挥,驱车而去。
完颜宗望道:“看到金锭,自是喜笑容开,早已忘了‘抗金’还是‘抗银’。”
义兵?冷飞雪心想,莫不是抗金义兵?
冷飞雪推开赵,决然道:“你走罢。”
“呵,这位兄台,敢问车内是甚么人?”来人直截了当问道。
“快下车,”赵洛寒半号令道,“我没时候同你耗了。”
“走。”赵洛寒抓住她的手,拉她起家。
赵洛寒面色一凛,回身看了一眼蔡攸。蔡攸面无神采的饮茶,仿佛事不关己。
她惊道:“一起跟着?”
冷飞雪听赵洛寒这般“威胁”完颜宗望,心中一暖,鼻子也酸起来。想起本身刺了他一刀,心下惭愧不安,却又念及他造下太多杀孽,一时又凉下心来,只呆在车内不吭气。
“呃,竟有这等事。”她嘀咕道。
一行人遂策马赶车,将赵洛寒甩在身后。
“小冷。”赵洛寒隔着车帘,唤了一声。
“既知有人追剿,你为何遣退摆布,只剩你我二人?”她道。
完颜宗望将目光移至门外,却见蔡攸、赵洛寒等数十人骑马颠末,因山路狭小,他们只能放快步子,鱼贯而行。蔡攸显是重视到小小茶寮前停满了马,又见十余人或站或坐,挤满了茶寮,不由进步警戒,表示部下速速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