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却道,“是谁的商队倒不打紧……”她考虑了半晌,道,“月初及笄礼上,太子妃送了我的头面。”
快意道,“我没往深沉刺探,但你内心要稀有。白龙鱼服,你可不要藐视了荆州的凶恶。”
二郎听她随口就说“千万”,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虽说钱对他而言跟粪土也差未几——莫非他想要甚么东西,还得拿钱去买不成?但这几年在太子部下进退维谷的当了几年父母官,几千万的赢利究竟意味着甚么,他却心知肚明。
天光晴暖,流云飘散如纱。院中草木新绿,阶前海棠花开,斑斓繁华。
至于打劫之人,贰内心却很稀有——川蜀天府之国,锦、酒兼美,盐、铁也极多。不管往南发卖给蛮民还是向北发卖到江左、中原,都有暴利。故而常有行商出入,不知多少人赖此成为巨富,乃至于有了瞿塘贾这个专门的称呼。
“我家屋顶就这么舒畅吗?”
快意却当真道,“也不能这么说,万一碰到……”
快意还记得徐思晓得此过后无可何如的目光,她说,“你也太宠着二郎了,莫非每回你都能拿几千万出来吗?”
快意道,“那套金饰巧得很,恰是从我这里出去的——本来是客岁春季从交阯得的一套宝石。我见这东西素净剔透,便凑了这些出来,描了个花腔命人去打。谁知这东西竟贵重得很,只一套耳坠子就能卖几十万钱。我可舍不得带这么贵的东西,阿娘又嫌花梢。故而打出来后,我便令拿出去卖了。”
带套贵些的金饰她都嫌华侈,几千万的撒钱无声却只是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