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冬接过点心立在原地好半晌,低着头不知再想些甚么。
杨舟望着少年沉默了半晌,开口道:“去找身衣服换上吧。”
“……”他一声大呼尚未出口,便被人堵住了口鼻。
毕冬忙回过神来,临时压下心底的疑问道:“师父,他们就这么归去,若鲛人转头再打歪主张如何办?”
少年没有问杨舟会不会带着本身走,明显已经认定了对方不会不管他,他也没要求去找哥哥的下落,想来嘴上不说,内心却也晓得毕府中人的失落毫不简朴,只是此时仰仗他一人之力,底子无从究查。
“那他如何办?”毕冬指了指那假毕清寒。
假毕清寒道:“你真觉得我情愿在这岛上做小我类?”
望着一脸无辜的少年,杨舟内心无数个动机闪过。
可这鬼命少年又有甚么意义?
毕清寒固然只年长毕冬四岁, 但自从两人双亲过世以后,毕清寒之于毕冬便成了半个父亲普通,凡事对毕冬宠溺有加,涓滴不肯让对方受了委曲。
“嗨,昨夜毕府出了事,大打了一架,本日一早毕府就没人了,当时我还来看过,确切是空了。不过厥后我被抓来的时候,就看到鲛人已经把毕府给占了,可他们化成了人的模样,若非我们被抓出去,定然会觉得毕府的人又返来了。”那少年道。
“你疯了吧?”毕冬道。
“回凌烽山。”杨舟道。
毕冬闻言便冷静地跟上,一起上也不言语。
毕冬一见之下不由焦急不已,上前拉住那假毕清寒道:“你放开他!”
他模糊记得此前少年生命垂死之际说过,那日是少年的十六岁生辰。
生于七月半的鬼命少年?毕冬闻言脑中缓慢的闪过一个动机,不过眼下他来不及细想,恐怕暴露马脚,因而只得佯装平静。
“你有话便说,不要憋着。”杨舟道。
毕冬惶恐失措的模样,反倒大大刺激了对方。他本来便炽热的目光,现在更添了几分欲/望,直看得毕冬头皮发麻。
“你本身留着吧。”杨舟将点心又还给了少年。
毕冬踏进厅内,便见窗前立着一个青年,那青年不管是长相还是身形, 都像极了毕清寒, 可对方面上的神采却让毕冬感觉非常陌生。
这一日之间,他从一个懵懂的少年, 变成了一个不那么懵懂的少年, 他长大了一岁, 稀里胡涂拜了个师父, 而面前要面对的尚不知是如何的局面。
他说着上前扯过一个少年,双目暴露有些狰狞的凶光道:“彻夜,我便先尝尝这一个。”
“师父,我们现在如何办?”毕冬问道。
“师父!”少年快步奔到杨舟身边,一双眼睛在月光下显得无辜且清澈。
杨舟闻言面色一变,又问:“另有谁晓得此事?”
待毕冬到了正厅门外, 便见一人从厅内出来,那人长相是毕府的家仆, 可一双脚却赤着未曾穿鞋, 不消问,必定是鲛人无疑。
而现在这个“毕清寒”看向毕冬的目光,则带着几分核阅和侵犯感,或者说,假装成毕清寒的这个鲛人,和毕冬假装成的这个鲛人少年之间,干系毫不但仅是熟谙那么简朴。
哪知毕冬一出来便吓了一跳,只见屋子里关着十数个少年,此时均被缚着双手,封着嘴巴,望向毕冬的目光带实在足的惊骇和要求。毕冬转头朝假毕清寒问道:“你这是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