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我此次去官,已想好来路。那塞北之地,‘顺天王’穆子丰,贤明之主,广识人才,传闻西北世人皆投之效命。我此次便是投他去了。贤弟大才,本想叫你同去,但见你拜师心切,不易强求,但愿学成以后,若这朝中还是如此唯报酬亲,使你没法发挥才调,便在顺天王军中找得我来,我亦可觉得你保举。”
过了北固山,沿途碰到一些村舍,亦是残垣断壁,没了火食。肖猛心想,这周成宗,治国无方,为剿除四方流贼又收得重税徭役,很多村寨逢着灾年,颗粒无收,百姓自是逃荒而去,有些便做了贼人。农家荒废,粮产更加不济,真让人好生苦楚。好端端一个大魏国,被这些昏庸小天灾害,却想起也让人愤恚。行得半晌,路上人丁渐多,向前看去,乃是一个小县城,来到城门口,见上面雕着“集县”,心下已是了然,已走出青云卫二百余里矣。此县距边关已远,戍守较为疏松,肖猛牵马入城,守城府兵亦不查问。进入北门,火线是一条十字街,也算得上繁华,店铺林立,街边又有很多小贩呼喊叫卖。街上人虽不是太多,但也热烈。比起一起之萧瑟,让人感受略略有些活力。
肖猛在中间边吃边听,心中暗想,想这位公子必是王候权贵之人,满街贩夫走狗,基层贫贱之人,正赶上大灾之年,经济冷落。为一口吃食,疲于奔命,遇个病灾,眼睁睁等死。这此纨绔后辈,每日无所事事,好吃好喝,倒有闲心到这荒漠打猎,荒废光阴精力。转念又想,天下不公久矣,我又没到手腕窜改,只要那“治学”方是治世良方,如此一想,心下愈发果断起来。
孟伦推让半天,肖猛那里肯要。只得应了,道:“此一别,不知何年代日才得相会,但愿有缘,你我二人再叙。”
那几人出去以后,小二见是高朋自是热忱接待。那几人坐得离肖猛不远,坐下以后,小二先上了清茶,几个一边喝茶解渴一边聊起天来。
肖猛道:“我常感大丈夫应天下事为已任,做出一番奇迹来。想我年已二十,学问尚浅,虽是我父功成名就,但每日浑浑噩噩下去,便是代替亦难也。实在想做些事情,闻得南吴之地驰名流陆景,便想拜他为师。以是告别双亲南下寻师。”
肖猛前前面有一店庄,二层小楼,档口上方挂着牌匾“敷裕饭庄”,感觉腹中饥饿,便走了畴昔,早有待客伴计瞥见,上前迎候。
说罢,又聊了一些打猎技能之类话题。正说着,小二端一大托盘过来,上置烧鸡、牛肉、肘花、蚕豆等荤素凉盘,并两大壶酒。
肖猛吃罢,结了饭钱。后院伴计早已将马儿牵来,交于肖猛手中,又和他作揖道别。肖猛行礼出了饭庄,看天气已过晌午,深思这里离霸京已不算太远,傍晚入夜之前便能赶到,就不找堆栈投宿,催马向南门走去。哪知才上得街上,秋风忽起,竟越刮越大,一时候飞沙走石,诱人双眼。但见街上小贩,都收摊回家去了,行人亦东躲西藏。很多店铺,见街上已无行人,晓得开张无益,也都上了门板,关门大吉。肖猛在顿时被吹得亦是行走艰巨,便下得马来,来至一屋檐之下,想等这风沙稍缓再行。左等得右等得,风却更甚,晓得本日是行不得了,便寻了个堆栈,干脆住了下来,明日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