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猛道:“确有此事?”
伴计道:“客长内里请,马儿小人牵去后院马厩便好。”
肖猛道:“恰是。”
阿五又道:“便在这九松山边上就好,若进了林子,万一遇得猛兽,伤了公子便不妙了。”
阿五道:“公子世居城里,虽说练得好工夫,但在这荒山老林中打猎,经历却不比小人丰富。公子金贵,万一伤了,我等几个怎好向老爷交代?自请公子多多谅解我等难处。”
孟伦听得也是欢乐。
孟伦感喟道:“听我慢慢道来,我把这体例绘制成图,再标明用度短长,献与下属工部员外郎杜风,那杜风见得此法,鼓掌称妙,以为此法乃别致良方。便又同我一道,去见了工部尚书董正德。哪知那董正德,看了此法,却不住嘲笑,而后又哈哈大笑。”
肖猛前前面有一店庄,二层小楼,档口上方挂着牌匾“敷裕饭庄”,感觉腹中饥饿,便走了畴昔,早有待客伴计瞥见,上前迎候。
肖猛吃罢,结了饭钱。后院伴计早已将马儿牵来,交于肖猛手中,又和他作揖道别。肖猛行礼出了饭庄,看天气已过晌午,深思这里离霸京已不算太远,傍晚入夜之前便能赶到,就不找堆栈投宿,催马向南门走去。哪知才上得街上,秋风忽起,竟越刮越大,一时候飞沙走石,诱人双眼。但见街上小贩,都收摊回家去了,行人亦东躲西藏。很多店铺,见街上已无行人,晓得开张无益,也都上了门板,关门大吉。肖猛在顿时被吹得亦是行走艰巨,便下得马来,来至一屋檐之下,想等这风沙稍缓再行。左等得右等得,风却更甚,晓得本日是行不得了,便寻了个堆栈,干脆住了下来,明日再行。
孟伦道:“贤弟所言极是。却问贤弟在那青云卫做佰总,因何事南下?”
看这公子也点也点头,道:“好罢,听你们就是。”
说罢,二人也未几言,拱手挥泪而别。
过了北固山,沿途碰到一些村舍,亦是残垣断壁,没了火食。肖猛心想,这周成宗,治国无方,为剿除四方流贼又收得重税徭役,很多村寨逢着灾年,颗粒无收,百姓自是逃荒而去,有些便做了贼人。农家荒废,粮产更加不济,真让人好生苦楚。好端端一个大魏国,被这些昏庸小天灾害,却想起也让人愤恚。行得半晌,路上人丁渐多,向前看去,乃是一个小县城,来到城门口,见上面雕着“集县”,心下已是了然,已走出青云卫二百余里矣。此县距边关已远,戍守较为疏松,肖猛牵马入城,守城府兵亦不查问。进入北门,火线是一条十字街,也算得上繁华,店铺林立,街边又有很多小贩呼喊叫卖。街上人虽不是太多,但也热烈。比起一起之萧瑟,让人感受略略有些活力。
孟伦叹道:“贤弟方才不是晓得我之境遇了么?想那当时阁老毕大力一家与工部‘精械司’亦有勾搭,你想如果火器精准,弹丸火药自是省了,却坏了他家好买卖。故那个敢献这良方?”
很久,二人见火势已渐退,房屋、骸骨皆飞灰泯没。让那四匹马儿驮好东西,肖猛马火线拴一匹,孟伦骑一匹拴两匹,便一同向南而去。
那阿五三十多岁,对那公子提及话来毕恭毕敬,道:“小人在九松山的当过猎户,我爹爹亦是猎户出身。这山中猎物畴前还是敷裕,这小的有锦鸡、兔子,大的有鹿、野猪,山中另有豹子。但这几年来天灾,人们没有粮食吃,便成群结队前去山里,大小猎物山货,毁灭殆尽,猎物亦未几见了。恐让公子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