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这时,黑影一闪,一脚踢来,正中贼人上胸,右臂还未落下,便又被踢起。中这一脚倒是毫无防备,匕首也飞了。丫环被这一震也脱了手,那贼人向后倒去,转动不得。本来肖猛不敢轰动贼人,公开使上一脚,便将其礼服,又伏在地下,照鼻梁又一拳,打晕畴昔。
李子方来至近前,道:“肖豪杰,我船要到业州补给,少时便会进港。补给、休整所需光阴约莫一日,南边气候,虽是春季,亦算不得酷寒。这业州城内亦有我‘隆德船行’分舵,可在那边好生安设。我也可领你去‘海龙庙’逛逛。”
再说这拿金钗之贼人仗着路熟,尽向冷巷子里钻。肖猛跟在前面,见尽是分道,心机若如许追逐下去,却让贼溜了不成。看看两边房屋亦不太高,拣个窄处,双手双脚,蹬着两侧墙壁,窜上房去。冷巷中亦无别人,只见上面一条黑影跑动。肖猛晓得必是这贼人。便看着黑影一起追了下去。想这小贼那有边关标兵好技艺,肖猛半晌便追至其上方,察看地形,内心已是稀有。飞身下房,及至贼人身后,双脚空中一踹,那小贼“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再也没了斗志。肖猛上前,眼眶上便是一拳,先打蒙了。搜搜身,确无其他利器。再看手中,还拿着金钗,便拽过来。又揪住那贼,拖至巷外。
自古南吴繁华港,魏舞莺歌美人芳。
再过一街,便是船行分舵去处。肖猛正在前行,偶然之间见街劈面,过来两位女子,乍看一主一仆模样。但见这蜜斯,圆脸尖下巴,眉似柳叶,眼似丹凤,朱唇小口,高髻牡丹头。身材苗条窈窕。上身穿茶青八宝右衽襦,下身着褐红七珍十幅裙,腰间紫色绸缎绦顺着步子扭捏。左手空着,右手拿一小折扇。中间又跟一丫环样年青女子,虽是边幅不如那位蜜斯,但亦有可儿之处,亦穿戴富丽。听客,你想那肖猛芳华幼年,亦是喜好美人。不由很多看了两眼,只见二人有说有笑,向南而去,半晌,便与肖猛擦肩而过。
李子方想想也是,如此机警之人,哪有不识路之理。便道:“好罢,那我先归去,你便利后自行回罢。”
说罢早餐,至南岸船埠,见李子方并众海员早已登船,肖猛赶快跑去。
闲言少叙,再说肖猛这几日闷在船中,倒是一向研习《天下公论》,早把李子方送他那本怪谈杂书《仙怪世常集》丢在一边。船上世人,见其用心,亦不好打搅,止每日好饭好菜供应,肖猛胡乱吃些,心机还在书上。
肖猛笑道:“李大哥那里话,我一标兵出身,万里草原,没得路标,仅靠寥寥藐小参照之物,便能寻见通衢。这业州有街有道,又如此多路人,还怕找不到分舵?”肖猛这话,却也不是瞎扯,几年佰总,不是白做得。
说罢又跪了下去,金里正叔侄赶快扶起。时候不早,肖猛便登了船,沙岸上全岛之民,皆来相送。肖猛与世人挥手而别。
肖猛道:“这倒是极好,多谢李管带筹措。”
令媛美人,却定要豪杰相送。后生肖猛,是送也不送?且听下章分化。
吃罢晚餐,二人微醉,看看天气不早,便原路返回。此时街上,薄油纸街灯初明,家家店铺亦都掌了灯,敞亮得很。贩子中世人,闲来无事,街上消遣,红男绿女络绎不断。
金枝玉柳载满路,秋风业州遍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