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便这般围着篝火饮着热茶,间或呢喃般笑谈几句,直到半夜到临,调班的两名巡查员定时呈现,才让这温馨夜话的氛围转眼消逝。
“没有直接证据,那水修士如果再迟来一点就好了,真可惜……”邪眼悄悄柔柔地叹了一声,但腔调中却全无烦恼,反倒有种说不清的愉悦。
“再等等看……”少伯爵头也没抬,轻声反对了他的发起,“别的先不说,那岸上百余名水兵可都是糟了池鱼之殃,如何能丢下他们不管。”
维鲁特冷眼看着火伴又在犯蠢,为他的狗屎运悄悄点头,正想持续翻书,却被老船工趁机夹塞的轻问打断了:“少爷,依我看,我们还是先撤离吧……这两边可都是些高阶力量者,万一再有个不谨慎,老头子归去,如何交代啊……”
本来想要嫁祸楻国太子激发混乱的打算,因那突如其来的水系高阶修士而宣布停业,现在他只能动用统统力量再尝试一次,非论成果如何,起码没留下任何马脚。至于那逃出兵舰后不知去处的维鲁特和赛科尔……
“殿下说的是。”光亮修士拥戴了一句,又转头看向那位寡言的火伴,见他缓缓点头,才放下心来渐渐喝起热茶,“殿下快去歇息吧,这里自有我们二人保护,出不了岔子。”
离深渊号不远处有道埋没海沟,一艘状如鳐鱼,约莫十余米长度的银灰色小型潜水舰正悄悄贴在岩层裂缝间,等候着策动突袭的机会。
“嘶……这小东西力量还真大。”赛科尔嘟囔着捏住了背壳把它放到空中,眯起眼睛凑上去不断打量,小家伙仿佛发觉到他目光不善,俄然从壳里吐出一小团绿色黏液,直朝他鼻尖飞来。他反应极快地一偏头,那团液体正巧黏在了铁靠椅的把手上,收回一阵极轻微的滋滋腐蚀声。
“殿下,红雾边沿起了异动。”探查者人还未至,示警的低语声便传了过来。
“嗯。”
离渔村约莫两千米摆布的海底深处,一艘庞然巨舰正悄无声气地悬在水中。
“嘿嘿,那女人的身材可真不错,我光看那么大场面,还真没想到会是个女的。”
他当然晓得现在己方的处境非常凶恶,但不知为何,内心仿佛始终有个声音在奉告他,如果不趁此次弄清前后起因,只怕会形成让他更难以接管的窘境。更何况有了这艘奇特的潜水舰,就算力有未逮寻不出成果,起码也能极埋没地从海底脱身,既然如此,又何妨一试?
没想到老爷的预感还真应验了……他现在除了感慨,另有挥不去的阵阵后怕,在脑中胡乱胶葛了那么一会儿,就听到身后一声惊呼:“哎哟!甚么东西咬我?”
“有能够……”舜盯住那抹蓝光消逝的方位,又等了半晌,才回身想要下山,怎料尽远不知何时悄悄立到了他身后,差点撞个劈面。
离半夜调班时候只剩两刻钟,他却还是毫无倦意,满腹忧思不得排解。那些怪模怪样的血眼人勾起了他对刺杀事件的连番回想,从冰泉旅店遇袭,到港口旧区布局,再到追出都城,南下塔帕兹……他回想起一桩桩旧事,蓦地间发觉,本身仿佛陷进了一个庞大骗局——这骗局自他离京开端,愈渐靠近,此时终究忍不住显出了点真容,却还是让他猜想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