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晨惠邻近中午,距聚散盟的时候越来越近,颉利可汗也更加地烦躁,光是汗帐中的酒保,都已经被他打死打伤数人,启事天然就是李世民昨夜的那道疑兵之计。
赵德言虽未明言,但颉利听了赵德言的话,已经晓得了他的意义。
康苏蜜的话倒也有几分事理,但颉利也难以甘心。
长孙无忌不担忧李恪是野心狷狂之辈,这类人反倒轻易对于地很,他最担忧的是李恪波澜不惊,长于哑忍。
侯君集道:“突厥雄师深切,不熟阵势,本就后盾不便,现在关中气候日冷,陛下疑兵之计后,恐怕这场仗突厥也打不下去了。”
颉利暴戾嗜杀,在突厥积威甚重,颉利喝问之下,突厥各部首级均不敢作声,过了半晌,与颉利非常交好的康苏蜜才回道:“可汗率军南下虽打了唐军措手不及,但二十万雄师南下,声望昌大,也许是并州和灵州的人马已经获得了动静,提早赶往长安了。”
李世民听了侯君集的话,点了点头:“突厥雄师本也非铁板一块,颉利获得动静,想必已经改有所顾虑了。”
李世民的话传入身后长孙无忌的眼中,眼中闪过一丝埋没的阴霾之色。
李世民清楚,所谓质子,所谓财物不过是两国何谈的部分,绝非全数,突厥无信,毫不能尽信。故而李世民为了制止颉利出尔反尔,昨夜特命李靖前去城外布疑兵之计,借此威慑突厥。
李世民脸上暴露一丝欣喜的笑容,对李恪道:“虎头英果类我,驰名帅之姿。”
颉利可汗一贯自夸英豪,想做那拓拔道武第二,做梦都想占有中原之地。
这个险,他冒不起。
大唐和突厥两国虽合盟期近,但只要一刻没有完整定下,两边人马便不敢放松涓滴的警戒。
雄师南下已有些光阴,不管是粮草还是兵卒的士气都已吃紧,此时如果冒然与大唐决斗,风险实在太大。乃至能够好不夸大地说,如果昨夜唐军的援兵是真的,那他的二十万雄师能不能满身而退都是题目。
这个动静无亚于一桶凉水,将颉利本来已经扑灭的火又生生给浇灭了。
“诺。”士卒回声而下,不过半晌李恪便领到了御前。
李世民听了侯君集的话,点了点头,但还是谨慎道:“话虽如此,然颉利野心勃勃,切不成叫颉利看出涓滴端倪,渭水守备仍半点松弛不得。你马上下去安排,命上游驻守雄师往前百步,已策应勤王雄师已至的动静。”
前日,随突厥使者阿史那思摩一同前去长安刺探动静的突厥细作已经带回密报:“长安城兵力空虚,不敷五万。”
不过李恪还是压抑住了内心的慌乱,反倒昂首看了眼李世民,果断地点头道:“恪儿只恐今后再不能尽孝双亲,又怎会害怕面前这些胡骑?”
“谢父皇。”李恪道了声谢,站起了身子。
李恪脸上没有半分的高傲和对劲,稚嫩的脸上只是微微一笑,便谦善地回道:“儿臣鲁钝,但能习得父皇一二便足矣。”
长安城郊三十里,渭水南岸山坡之上,李世民正带着一众亲信臣子,谛视着北岸突厥兵的意向。
李世民少年参军,从援雁门、北抗突厥、篡夺长安、破王世充、薛举、窦建德、刘黑闼等等,李世民之武功可谓当世无双,名帅二字当之无愧。
这是他千载难逢的机遇,下次再想有如许直抵关中的机遇恐怕是难上加难了,颉利将本身的目光投向了他的亲信赵德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