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又说,大家间另有一类贤人,他们能够同一天下,安排万物,哺育群众,使天下人都获得好处;凡是人迹达到的处所,无不从命。在他们面前,六种邪说会立即销声匿迹,十二子也会改邪归正。他们是谁呢?他们是获得了权势的贤人一务和舜。
荀子高唱此两句《诗经》别有深意。这是他借用典范给前面所讲的一个总结,也是对真正君子形象的点睛之语。
荀子纵论天放学问,前后攻讦了六种学派。他攻讦前五种学派的时候,说他们是“棍骗”“利诱”。而攻讦子思和孟轲,则说他们是“罪恶”。可见,荀子对儒家内部的思孟学派曲解孔子思惟,在社会上形成不良影响是多么深恶痛绝。
荀子讲起学问来严厉当真,言辞锋利,是非清楚,同时还很风趣,很诙谐。讲到真正的君子,荀子兴趣陡增,满怀豪情地给弟子们唱起了《诗经^风雅^抑》内里的诗句:
说罢君子的仪容,荀子又描画那些所谓学者的奇特丑态。说他们的帽子戴得很低,帽带和腰带系得很松,面庞傲慢,洋洋得意,或上蹿下跳,或沉默寡言,或神魂不定,或左顾右盼,或低沉懊丧,或横眉瞪眼。在吃喝玩乐的时候,沉浸迷乱,忘乎以是;在慎重的礼节当中,则慌镇静张,放荡不羁;做起事情来懒懒惰散,躲躲闪闪,轻易苟安又不怕指责,没有廉耻又能忍耐唾骂。
温温恭人,谦恭的人,
荀子说,你们今后不管是有权柄还是没有权柄,当官还是不当官,都要当真地学习孔子、尧舜那样的贤人。君子能够做到能够被人尊敬,但不能令人必然尊敬本身;能够做到能够被人信赖,但不能令人必然信赖本身;能够做到被人任用,但不能令人必然任用本身。以是,君子耻于不修身洁己,不耻于被人歪曲;耻于本身不诚信,不耻于不被信赖;耻于没有才气,不耻于不被任用。他但愿弟子们成为不诱于誉,不恐于诽,率道而行,端然正己,不为物倾侧的真正的君子。
荀子说,你们将来也能够不仕进,做一个“处士”,成为没有权柄的读书人。当代没有权柄的读书人,是操行高贵的人,澹泊循分的人,修身正行的人,顺时安命的人,思惟果断的人。而当今没有权柄的读书人,所谓的“处士”,倒是无能而标榜有能的人,无知而标榜有知的人,贪婪无度而假装没有贪欲的人,行动凶险肮脏而大言不惭地吹嘘本身谨慎诚恳的人,以分歧于世俗作为风俗、放纵而傲岸的人。
他奉告弟子们,你们现在是士人〈读书人X将来的前程有两种。一种,你们能够去仕进,成为“仕士”,也就是成为一个有权柄的读书人。当代有权柄的读书人,是俭朴刻薄的人,合群合众的人,安于敷裕和高贵的人,乐善好施的人,阔别罪恶的人,寻求事理的人,耻于单独敷裕的人。但是,当今有权柄的读书人,倒是卑鄙肮脏的人,轻易悖乱的人,尽情妄为的人,贪财牟利的人,冒犯法律的人,没有礼义而热中于权势的人。
另一类是惠施和邓析,他们不师法先王,不同意礼义,而喜好制造奇谈怪论,玩弄奇特的言辞,阐发入微却分歧道理,雄辩动听却不实在际,做了很多事情却服从很少,不成以作为治国的纲领。
荀子奉告弟子们,目前社会上存在着非常有害的“三奸”。第一个叫作“奸事”,他们破钞民力,却分歧乎公众的需求;第二个叫作“奸心”,他们费经心机,却不以圣王的法度为原则;第三个叫作“奸说”,他们雄辩动听,口齿聪明,却分歧乎礼义。这“三奸“,是圣王所制止的,是治国的大祸害。这些人聪明而不守法度,英勇而肆无顾忌,文过饰非而仿佛完美,他们就像长于驰驱而误入迷途,抱着石头投入大海,越沉越深。这些都是天下所务必摒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