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炎本正回身,听了他叫便转转头来,见敬安跪在地上,求着说道:“大哥,今后你叫我做甚么都好,我会失职尽责,不会孤负皇恩,不会有辱谢家,我只求大哥能准我这一件事。”
半晌,东炎才说道:“你在此做甚么?”
东炎走到桌边上,并不转头,只背对着敬安,敬安问道:“大哥想同我说甚么?”
敬放心怦怦乱跳,不知东炎这句话是何意义。东炎说罢,淡淡地又说道:“你跟我来。”
东炎嘲笑了两声,竟然渐渐说道:“你好本领,多少王谢闺秀不要,恰好跑到那冰天雪地之处,讨了个不着名的守将义妹返来。现在,竟要娶她为妻……”
敬安后退一步,面色几度窜改,终究说道:“好……好……”转过身,身子一晃,却仍旧迈步,手在门扇上用力撑了撑,自出门去了。
且不说月娥同小葵闲谈。只说敬安出了门,便考虑去寻东炎。因东炎在门外相撞月娥时候举止变态,敬安也心头猜疑,且要娶月娥一事,亦要同东炎相商。
敬安回到房内,坐在桌边,木然不发一声。周大早自小厮处探听了原因,见敬安神采惨白,便说道:“侯爷,是否不舒畅?”
小葵便笑道:“也是侯爷疼娘子,侯爷向来是厌那些猫儿狗儿的,说不洁净,现在却变了。”
敬安甚惊,心想就算是给谢夫人存候,也不必这般长时候,正忐忑,想去亲身看看,却见火线走廊拐角处,拐出一小我来。
东炎冷冷无话,敬安上前,伸手抱了东炎的腿,说道:“大哥,大哥,我求你了!”
敬安闻言,泪如泉涌,低头将脸埋在她身上,说道:“月娘,我说到做到,你放心。”
敬安听她声音和顺,眼泪扑啦啦地落下来,忍也忍不住。
东炎看着他惶恐神采,心头才隐觉称心,但是恨意难消,冷冷一笑,说道:“倘若你眼中有我这个大哥,就休想这回事,你如果再提,我就直接押你去祖宗祠堂那边,活活打死了你,也省的我们谢家门楣被辱!”
说着,眼中那滚滚转动的泪珠便斜滑落地。
下人们便来搀扶敬安,敬安将人推开,说道:“大哥……”
半晌,敬安将人放开,月娥低头打量,见敬安双眸发红,眼泪未干,就说道:“侯爷这是如何了,莫非是晚餐没吃成好东西,一时恼了?早晓得就来这里,小哈吃的都极好。”
月娥停了停,也说道:“侯爷放心,我……晓得。”
东炎眼睁睁看着,嘴角略微抽搐,头疼欲裂。两兄弟面面相觑,四目相投,半晌,东炎才握住本身袍子,用力一扯,敬安死死拉住不放,东炎后退一步,敬安被拉得跌在地上。
话音刚落,东炎几步上前,伸手当空一抡,敬安不敢动,也有点未想到,只听得“啪”地一声,脸上已经吃了狠狠一记,疼不成当。
现在内里之人闻声也都出来,见是敬安,都纷繁地施礼,末端是月娥,抱着那小哈,也探头来看。敬安见了月娥,也不睬会周遭之人,疾步上前,进了门,二话不说,便将人用力抱住。
敬安委实心冷,双膝一屈跪在地上,伸手扯着东炎的袍子,叫道:“大哥!”他只觉得大事可成,欢欢乐喜地来同东炎商讨,那里想到东炎竟是如此断交,兜头一盆冷水浇下,一瞬心惊胆战,忍不住眼中含泪,抬头望着东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