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盼着太子身边与她熟悉的人不要太多,却不想刚进林子没几步,便碰到了多日不见的穆玄青。
春日里这林间多的也是诸如野兔之类的小植物,林子不算大,想来是不想让马匹惊扰了猎物,太子殿下他们入林的时候,便也没有骑马。
“徐中郎说得也有事理,只是本宫还是感觉此事如临安所说,其间有甚么曲解,不如临安先随本宫回营,等得盘问清楚,再做惩办也不迟。”
南谷三面环山,独西面是一片平坦的山林,林中多野物,是北辰猎苑里打猎的好去处。
且不说夏棠女扮男装随行已是有违礼法,本日林中这么多人看着,明知两个殿下都在四周,还能做这般伤害之举,若不惩戒,明日让陛下之下,又要说他们保护不力。
“是微臣为着一举私心将她带到了猎苑,惊扰了殿下,是微臣的错误,还请殿下惩罚。”起家迎上褚云清眼中的意味深长,沈临安在心中叹了口气。
“我先扶韩兄去溪边措置一下吧。”看着他红肿的脚踝和浑身的狼狈,沈临安叹了口气,扶着他站起来,架了他往林子内里走,幸亏他们方才骑马过来,这会儿倒是能够送韩参商归去。
那日她一小我,一柄长枪,将开罪领刑的凤瑶军将士们挡在身后,不允任何人上前,竟是逼得晋帝不得不下旨赦免了这些因着晚了半日回朝的凤瑶军的罪恶。
先前心中有诸多担忧,只怕在沈临安面前不好解释。现在他这般几句便收了话头,夏初瑶却更加感觉有些心慌。
“此事是微臣之过,但凭殿下惩办。”俯身下拜,掩去了唇边的苦笑,对于褚云舒对他这般上心,倒是很有几分感慨。
“方才本宫说那些,也不过是说给外人听的,临安不必当真。”伸手将他扶了起来,褚云清抬眼看来禀报的陪侍,“去奉告三弟,本宫只是与沈大人叙叙话,叫他放心吧,先前德妃娘娘还派人来寻他,你让他从速畴昔。”
自那次驿馆之过后,他便有过查她和穆玄青之间干系的心机。
“殿下这是何意?”想都未细想,人已经移步挡在了穆玄青身前,看着近在天涯的箭锋泛着寒光,夏初瑶蹙眉,“我情愿尽忠殿下,却也不代表能看着殿下伤害三爷。”
“夫人,请吧。”牵了马匹过来受命送夏初瑶会营的金吾卫唤了一句,才叫望着穆玄青背影的夏初瑶回过神来。
世人以太子和三皇子为首分为两组,说是要比赛看午膳之前,哪组猎到的野兔多。
步子一顿,回身欲走。
只不过,他到此已经有些时候,看到沈临安俯身将他身边这个清秀侍从打横抱起的时候,他便觉有几分蹊跷,一时游移,便没有上前去,只是躲在林中想要一探究竟。
“那一箭,真是你放的?”心中多少踌躇,却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她这般替穆玄青撇开了此事,却要将沈临安牵涉出去。
可本日之事,太子最后那几句话言犹在耳,看着在他面前死力解释的人,沈临放心中俄然升出了几分惧意来。因着他的出身,他身边有很多不得不防之人,他不想面前的人,也会变成此中之一。
本日这一箭,如果他放的,不管成心偶然,只怕此事都不得随便结束。
“另有素心之举,是本王管束不严,等春猎归去,本王定当严惩素心,还请夫人莫要将此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