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我做鬼王新娘的那些年 > 第2章 舌尖血
脸，还是大爷的脸，那双眸子子黑沉沉的，仿佛藏着无穷无尽的歹意。
无声的安抚。
我心一横，抹掉眼泪，关上门，找出香炉，点着三支香，插在香炉里，学着奶奶的模样，跪在地上，“黄天在上，厚土鄙人，敢请常仙，临身一见！”
我立即反应过来，重重的在舌尖咬了口，高低牙齿磕在一起，舌头一阵剧痛，嘴里一股血腥味。
沈安邦就是奶奶口中，那位感染性命的太爷爷。
也不晓得是牙龈被磕破，还是顺利咬破了舌头。
“舌尖血。”
我爸嗯了声。
我用力推开他，脚步踉跄着退回屋里，伸手沾了嘴里的血，抹在眼皮上。
我爸点头。
我趁机狠狠的踢畴昔。
磕完头，大爷和我爸没说话，拿起铁锹挖土。
我内心格登一下，第一反应是跑，还没等挪动脚，脖子就被大爷掐住。
有风悄悄从脸颊拂过，像是在悄悄的摸我的脸，安抚我。
我看着我爸往坟坑里填土，装着奶奶的棺材垂垂被土淹没，内心尽是错愕和无措。
这一天没干别的，净哭了。
唾沫混着血，呸！
望着有身女人逃脱的方向，用力的咬住下嘴唇。
再看向大爷时，在门外弓着身材的人不再是大爷，而是穿戴蓝格褂子的有身女人。
我把脑袋埋进胳膊里，心中惶惑不安。
我想把手抽返来，大爷的手就跟铁钳子似的，死死地抓着我的手腕。
脚下俄然一绊，仿佛谁推了我一把，我踉跄两步，右脚踢到石头，脚指钻心的疼。
上午查抄出有身，夜里奶奶就没了……
我瞧着大爷的脸逐步跟奶奶下葬路上，我见到的蓝格褂子的有身女人逐步重合。
嘶。
他们两人干活都利索，很快就把坟坑挖好，棺材放出来。
脖子被掐，胸腔中憋胀的感受愈发激烈，脸涨的通红，我被迫张大嘴，冒死地挣扎，对着大爷又抓又挠。
我扭头，看清身后的景象，顿时瞪大眼睛，山路边竟站着个穿戴蓝格褂子的大肚后代人。
就是他奉告我，我的劫到了。
不明身份的有身女人要杀我，奶奶死了，爸爸走了，我能依托的只要柳仙儿。
我这边刚忙完，我大爷打动手电过来，他进屋跪地上冲着奶奶磕了几个头，跟我爸俩人把棺材搬到院里，又谨慎翼翼的把奶奶抬进棺材，合上棺材盖子，绑好绳索，抬着出门。
可要走，也不消这么焦急吧。
“你奶归天前交代过我，今后你一人跟着柳仙儿，我不能在家。”
一夜之间，我怀了个不晓得啥玩意儿，奶奶死了……
我站在门口，看着我爸出屋，顺着楼梯走没影儿。
大爷抓住我的胳膊，不由分辩的拽着我下楼。
“不想去见你爸？那行，我送你去见沈安邦。”大爷嘴角上挑，扯出一抹笑，仿佛多善解人意似的。
可别是让村里人瞥见了。
我跪在奶奶坟前，眼泪顺着脸庞滑落。
“下山吧。”大爷扛着锄头，回身往山下走，跟我爸说：“妈给我打过电话，让我们瞒下她的死讯。”
大爷嗷的一声，瞪大眼睛。
香烧出来的烟儿聚在正对着我的东墙前，不升不散。
我明显是跟在我爸身后，往山上走的。
“快换，别担搁了。”我爸声音沙哑的催我。
我跟在棺材背面，边走边哭。
我捂着脖子，喉咙疼的难受，眼泪后知后觉涌出。
我忍着泪，顾不上想那么多，遵循奶奶说的从她兜里把手机拿出来，给她换上柜子里的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