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我俄然听着背面有脚步声,像是有人跟着我。

我趁机狠狠的踢畴昔。

也不晓得是牙龈被磕破,还是顺利咬破了舌头。

我跪在奶奶坟前,眼泪顺着脸庞滑落。

“下山吧。”大爷扛着锄头,回身往山下走,跟我爸说:“妈给我打过电话,让我们瞒下她的死讯。”

在我三岁那年,我爸妈仳离,我爸把我交给我奶,他出去干活,钱没少过,但他两三年也不返来一趟。

无声的安抚。

我立即反应过来,重重的在舌尖咬了口,高低牙齿磕在一起,舌头一阵剧痛,嘴里一股血腥味。

只是越走,脚步就愈发沉重,脑袋变得昏沉。

断子绝孙脚!

我用力推开他,脚步踉跄着退回屋里,伸手沾了嘴里的血,抹在眼皮上。

“因因……”

我瞧着大爷的脸逐步跟奶奶下葬路上,我见到的蓝格褂子的有身女人逐步重合。

就是他奉告我,我的劫到了。

我们父女俩相处的时候极短,彼其间陌生的很,黏糊不起来。

她怨毒的瞪我一眼,视野向屋里瞥了眼,暴露害怕的神情,扶着肚子,回身夹着腿跑了。

大爷痛苦的惨叫。

我含着泪昂首,见大爷走上楼,他不附和的看我一眼,“因因,父女俩哪有隔夜仇,过来,跟我去送送你爸。”

我爸点头。

我把脑袋埋进胳膊里,心中惶惑不安。

我心一横,抹掉眼泪,关上门,找出香炉,点着三支香,插在香炉里,学着奶奶的模样,跪在地上,“黄天在上,厚土鄙人,敢请常仙,临身一见!”

再看向大爷时,在门外弓着身材的人不再是大爷,而是穿戴蓝格褂子的有身女人。

不明身份的有身女人要杀我,奶奶死了,爸爸走了,我能依托的只要柳仙儿。

“我不去。”这些年我爸对我不管不问,我内心堵着气,很架空跟他靠近。

脖子被掐,胸腔中憋胀的感受愈发激烈,脸涨的通红,我被迫张大嘴,冒死地挣扎,对着大爷又抓又挠。

香烧出来的烟儿聚在正对着我的东墙前,不升不散。

我看了大爷一眼,总算明白大爷为甚么返来啥都没问,甚么都没说,本来是奶奶早就交代过了。

这一天没干别的,净哭了。

望着有身女人逃脱的方向,用力的咬住下嘴唇。

脚下俄然一绊,仿佛谁推了我一把,我踉跄两步,右脚踢到石头,脚指钻心的疼。

我扭头,看清身后的景象,顿时瞪大眼睛,山路边竟站着个穿戴蓝格褂子的大肚后代人。

他,会不会是奶奶说的柳仙儿?

我后背一凉,忙转过甚,加快步子往前走。

血沫子沾到大爷的脸,滋滋冒烟。

我站在门口,看着我爸出屋,顺着楼梯走没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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