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山谷间,马车碾过雨后红土,划破孤夜微凉,缓缓而去。
他以席铺地,将所带果品香烛置于其上,虔诚三叩,而后道:“树神大恩,萧迢没齿难忘。但今诸国林立,北羌蛮夷残虐,导致我东越边疆生灵涂炭,恳请树神再次显灵,点化于我。”
“世人愚笨,宁信鬼神,而不自傲,更勿言别人。”西江月话音刚落,车内帘卷罡风,眨眼之间,身边舞夕少年鬼怪普通,已消逝不见。
萧迢见状,再次叩首,“哀告树神点拨。”
正书韩将手中玉哨用清酒擦拭一番,才双手送到西江月面前,“我这人间俗人用过之物,还望江月勿怪。”
他长跪于地,以手指天,正色道:“彻夜,我萧迢歃血为誓,他日待我平步青云,必为树神亲造古刹,令天下百姓日日供奉。”
“姐姐若想留下,我杀了他便是。”
落在正书韩手上,更似和顺家雀。
待二人走远,木易才猎奇开口:“姐姐,那茅草借箭之法,明显是你所想,倘若让天下人晓得姐姐睿智,定会将姐姐敬作神灵。”
身法诡谲的少年心有不甘,却还是点头应允。
此次,山风已停,空寂山谷中,唯闻呼吸之声。
萧迢指尖微动,缓缓展开双眸,翻开手中信封,喜极而泣。
正书韩虽不知西江月要这凶悍飞禽何用,但还是拿出一枚翠色玉哨,放于唇边。
“何人献策,已不首要,能保这沧州一方百姓,正家才气在此运营。”西江月言罢,抬步拜别。
“姐姐不让你杀人,不是方向外人。”西江月伸手,轻揉少年鬓发,为他理好发带,柔声道:“只是怕这世俗肮脏,污了你一颗精纯舞夕剑心。”
绿玉红唇,哨音降落绵长,好生儒雅。
西江月轻抚衣袖,暴露腕间精美饰品,语气颇淡,“因他无能,只能乞助于人。”
少年天真天真,言语更是令人鼻刻薄涩。
他深知,姐姐不喜血腥殛毙。
“这话是谁教你的?”西江月面色微愠。
何况,萧迢一向是他身边冷静无闻的庶子,俄然开窍,他必会派人探知启事。
西江月勾唇一笑,看了眼地上昏死之人,墨玉清泉的双眸间暴露一丝冷意,“萧维遣久经疆场、宦海,狐疑定然不会轻于北冥臻。”
她广袖微抬,一枚银针映天涯清寒月色,直直刺向萧迢脖颈。
“江月。”
萧迢仍不断念,当即咬破指尖,鲜血流入漆碗以内。
木易不解,“既然他这么没用,姐姐为何还要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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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木易陪姐姐再去一趟凭栏谷和一线峰,可好?”
木易似懂非懂,只觉凡是姐姐所言,他都附和,“姐姐,我们何时回家?”
面前百年大树,却无涓滴反应。
木易见状,更加迷惑,“既然姐姐如此帮他,为何不让那人晓得背后出运营策的是姐姐你,而非一颗树呢?”
“既是不入我心的东西,说与不说,已不首要。”
“姐姐,那报酬何要拜一棵树?”耳力过人的少年,心中迷惑。
就如面前,传闻数十万神鹰才出一只的海东青,在正家,不过平常玩物。
萧迢又将纸张拿近些,欲细心检察其材质,却不想山风拂过,手中纸张竟无火自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