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言至于此,声音突涨,“姐姐如何策划,都自有姐姐的事理,木易只是不明白那北冥臻残暴成性,姐姐为何不让木易替天下百姓除害,一剑将他告终?”
较之面前姿容绝色的女子,苏幕遮却更似被人说破苦衷的少女,害羞带怯,半晌才面色微熏,眸带媚色,如怀春少女相逢情郎普通,定定看向西江月,道:“请美人儿为幕遮生个儿子。”
“还在气姐姐一线峰上留北冥臻性命,未替东越斩草除根之事?”西江月亲斟茶水一杯,送至木易面前。
“侠客爱鲜衣怒马仗剑江湖,商贾逐利,自是驰驱于天下各处,二者皆不会拘泥于一隅;而尚礼保守者便会将前二者视为以武乱纪与自降身价。”
“何事?”西江月神情淡然,衣袖下纤细指尖却已扯动腕部射针。
古刹残破,两人抬步走近,却见一身着月白长袍,墨发间插半朵白玉梅花簪的男人,正面朝一残损佛像行三跪九叩大礼。
西江月闻言,敛袖为少年盛了一碗乳鸽汤,柔声问道:“你常于无翎山中打猎,气力相差无几的猎物中,落单野兽与成群野兽,哪个更易被你猎得?”
两今后。
“对,也不对!”西江月面色淡然,白玉指尖浸于杯中茶水当中,傍晚落日斜照,更加显得她纤纤十指几近透明,“在国度好处面前,血浓于水,毕竟还是液体。”
“本来如此!”木易俊美面庞,透着惭愧,“是木易太笨。”
木易见状,非常自发,将碗中汤汁一饮而尽。
西江月话音方落,酒楼外一辆马车飞奔而来,车轮碾过冷硬青石,辘辘作响,先声夺人。
少女轻抿杯中茶水,红唇白瓷色采诱人,“不管如何,三国气力相称,且源于一脉,如有蛮夷来犯,凡三国君主未至痴傻境地,自会较之轻重缓急。”
“财帛与我何用?”男人略作思考,才含笑开口,“不过,这天下间不管何物,只要美人想要,幕遮都可为你拱手奉上,只是……幕遮想从美人这儿寻一事互换。”
“我笑这天下的仙尊、菩提们位居仙班,平日却仍不得安宁。”西江月声音轻缓,又刚好能让背对他们的男人听到。
若此言出自别人之口,定会被视为夸夸其谈的登徒荡子,但面前男人一身雍容气度,却为他添了几分傲然本钱。
不想那飞奔马车行至酒楼外,便戛但是止。
“拜他们,便能实现?”西江月眸光清澈,望着面前皮郛精美举止雍容的男人。
“北羌便是看到越人这一特性,顺手推舟,拉拢东越商贾设为眼线,企图以此翻开中原流派后,来蚕食三国。”
“姐姐就会欺负木易。”少年言语羞恼,脸上神情却已伸展开来,面劈面前炊事大快朵颐。
木易还是不解,“这与北羌攻打东越,姐姐不杀北冥臻,又有何干系?”
分歧于方才的是,在酒楼外那男人拜的是玄门祖师三清仙尊,而此时,他面前供奉的倒是佛教如来。
“姐姐,是方才酒楼外的人。”木易满心欢乐。
西江月并未急于解释,而是看着少年面前汤碗,含笑不语。
西楚边疆,禹州城。
“东越商贾多逐利而行,他们将中原丝绸瓷器茶叶等物高价卖于北方部落,再将草原马匹牛羊皮草低价买来,返国高价售出,此中差价不容小觑。”
男人恍若未闻,还是虔诚朝拜,待礼毕,才拂袖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