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侧卧在香榻上,番羽给她细细揉着肩。贺姑姑立在一边道:“这个时候姐儿也该返来了罢,不知公主是要在那里摆饭?”贺姑姑是长公主跟着宫里出来的白叟儿了,故而一向叫着公主也未曾改。
蒋氏两个说了一会子,开端也找到线头了,看着时候又都告别回院。
而国公府只五个姐儿,那便是各有所长,虽则面子上向来和敦睦睦的,但不能说常日里就没个比较。
姵姐儿虽是三房的庶出女儿,可三房除了康哥儿同妙哥儿只她一个姐儿,许氏性子又软,她自小养在许氏跟前,同亲生的也无甚别离了。
像是茉姐儿同淑姐儿两个年长很多的,自来不必说,两个都是面貌端庄,容止得体,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也样样不输旁人。
侍画只知别个都盯着她家看,又不敢还手,一时想起本身早去的娘亲,只埋头呜呜地抽泣。
只淑姐儿对亲mm的一片热忱罢了,多学些老是没坏处的,想到这里,意姐儿手上的笔也停了,压了砚台在纸上,叫金珠端了热水来给她净手。
长公主淡道:“今儿个叫阿萌自家院子里吃罢,本宫有些吃不下。”贺姑姑知长公主这是怕自家胃口不好影响到了意姐儿,便点点头叮咛下去。
绿腰看着屋里姐儿像是将将写完大字,便笑道:“姐儿累着了吧,今儿个贺姑姑叫筹办了一屉胭脂糕,并小半碗糖蒸酥酪。”说罢又要将酥酪放好了,拿了丝帕服侍着,又絮絮道:“姐儿可不知罢,这酥酪是宫里赏下来的,金贵着呢。只老太太怕这酥酪凉着不好,便不敢给您多享用。”
许氏也点头道:“可不是。”
意姐儿看着倒是无妨的,清姐儿只贪玩些,旁的要她看确切很好的。她上辈子活到二十多岁,见过长辈相别家姐儿的,也从不知定要才艺出众的,大多是家世品德在先。
长公主暖和道:“本宫看着这几日大房的倒是忙着,只吃宴的事体由不得拖,那今次本宫便做主交给寻兰。”
那罗婆子自知讲错,不由愤怒,更加揪住侍画的发尾毒打起来。她是府里的老仆了,又是大太太那边得眼儿的,还是国公府的端庄张孙女的奶母,内心也不信意姐儿真能拿她如何。
三房太太许氏出身姑苏王谢,自小便拿家传的刺绣工夫练得扎踏实实的,她打心底里疼姵姐儿,便把一手双面绣的工夫十足悉心传给了她,姵姐儿虽年纪不大,可因着年纪小,故而眼睛矫捷,饶是周绣娘也对她极其对劲的。
两人说了半会子,才把长公主等来。
蒋氏抿了口茶水笑道:“她今儿个乞假,说是同茉姐儿出去探友。”
国公府的下人本就住得近,这么一闹四周几家也都闻声了,此中便有云钗老子娘。
绿腰掀了帘子,手里端了两屉糕点,一边的小丫环侍画又端来意姐儿平常吃的红糖蒸雪梨。
今次虽则大房的没来,百芳宴的事情却不能漏了。
吃完一块胭脂糕,意姐儿还未再动蒸酥酪,便好使模糊见着一边的侍画额角有些发红,像是破了皮子,便把她叫到跟前,问道:“你怎生伤着了?”侍画是她院子里的二等,向来是不做粗活的。
许氏嫁得晚一些,未曾见过敏阳郡主几面,只记得是个极温婉的。可她倒感觉女孩子教成这般也是应当,何况这孩子说得不好听些算是寄人篱下的,虽长公主珍惜她,可到底不能算是国公府蜜斯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