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共同着戳了戳他圆滚滚的手臂意义了一下,道:“苗条甚好,甚好。”
小鱼仙倌手上一顿,月色照得腮上一抹红色晕染开来,他转头咳了一下,继而暖和地回视我,“肌肤相亲之事非同儿戏,若非六合为证父母高堂前行拜之伉俪则万不成行此周公之礼。润玉非轻浮之徒,既定下与觅儿婚契,又如何会与别他仙娥有半分肌肤相亲?唯盼得下月初八将觅儿迎入璇玑宫中,今后伉俪二人如鹣如鲽琴瑟万年。”
“呃~”我挥开他的爪子,“不晓得扑哧君寻我有何事?”
我接过爹爹手上的药汤捏了鼻子一饮而尽,爹爹笑着信手取了院内花叶上的一滴露水,幻露为糖,转眼便递了颗甜美的冰糖到我口中,看着我端倪伸展方才放心,慈爱一笑,满目皆是光辉。
夜凉如水,小小的萤虫三三两两绕飞在我们四周,提着灯笼,偶或窃窃私喁,有声胜无声益发显得夜深喧闹,我的眼皮有些沉,打了个哈欠,倚着小鱼仙倌的臂膀安稳入梦……
“觅儿已婚配夜神,望彦佑君莫要在此胡乱言语,坏了觅儿清誉。”爹爹冷冷出声,显是有些动气了。
爹爹瞧着扑哧君远去的方向皱了皱眉,问道:“觅儿如何结识了这油盐不浸的地痞恶棍?”
唔,我辩白了一下,恰是好久不见的扑哧君。
我冷静忍耐,临时当作没闻声。
“彦佑君非稚童,持续十余日,日日此般一番闹腾不怕贻笑风雅?”嗳?本来扑哧君已经来了这很多日,我在内院倒真是都不晓得。
爹爹仁善非凤凰般狠戾之人,天然不会随便脱手用神通对于扑哧君。但见爹爹捏了捏额头就此作罢返身回厅,叮嘱摆布仙侍将门掩上,任由扑哧君在外折腾。
我一时有些扭不过来,不晓得夜神和苗条有甚关联,怎的忽一下就扯上夜神了,不解道:“为甚?我不嫁夜神哪个嫁夜神?莫不是扑哧君心仪夜神?”
凤凰仿佛与穗禾也并无婚配,我忽地忆起刚才在栖梧宫所见一幕,皱了皱眉,看着小鱼仙倌比泉水还洁净的眼睛,道:“你很好,比很好还要好。我是来陪你看玉轮的,方才不过随便问问。”
“如此,彦佑君便自行归去单相思吧。”爹爹一甩袖,道:“送客。”
院内仙侍想来也风俗了,半晌后亦自行散去,我排闼出院,扑哧君双目一亮,眼疾手快弃了门柱便扑了过来,欢天喜地捏了捏我的脸颊直道:“哎呀呀!软的!热的!公然还活着!”
目送将我送返的小鱼仙倌堪堪腾云拜别,我刚推出一裂门缝,便见得院内一群仙侍手足无措围在墙角一隅,人群中心有个绿油油的影子涕泗横流正攀着门柱子在嚎啕:“我的心肝觅儿诶!我每天盼夜夜盼,只盼见你一面聊慰相思之情,岂料却盼来了你香消玉殒的凶信!谁也莫要禁止!我这就殉情跟随觅儿去!以死明志!”说着作势便要以头撞柱,阵容浩大。
扑哧君抖了抖眉毛,“嗳,这如何能够!要心仪也是夜神心仪我彦佑!想我仪表堂堂,风韵俶傥,一举手一投足皆魅力四射叫情面不能自已,恰是女人慕来男人羡。”
我向着爹爹行去,听着扑哧君临行前还在我身后絮干脆叨:“总归夜神绝非简朴之辈……”
我正凝神听他要说个子丑寅卯以是然来,无妨他最后冷不丁爆出这么一句话,黑了黑脸,干干笑了两声,道:“猎奇异的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