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惊诧道:“方东阳岂肯束手就擒?”
徐恒看着太子,沉声道:“如果如此,后代还称方东阳一声忠臣,毕竟存我大郑鼎祚。如果他狼子野心,废了殿下,自主为帝,改朝换代,只怕也是水到渠成之事。纵使他方东阳当真忠于我大郑,也难保他先人没有魏文、晋武之辈。”
徐恒道:“殿下近些光阴未出东宫,自可置身本日宫变之事外,只说不知方东阳假借殿下之名行谋逆之事。待殿下即位以后,下的第一道圣旨便是拿下首犯方旭。此事最要紧是要快,令他措手不及。殿下下的第二道圣旨便是封赏有功之臣,特别是武将,如汪度、周魁那等宵小之辈也要重重封赏。当时这班人得了好处,也乐得有人担了谋逆之名,又有何人还愿再理睬方或人。”
梁都城西北二十里,熊飞军天权卫牟驼冈大营。
太子怔怔望着榻边烛台明灭的烛火,嘴角不觉暴露一丝奸笑。
太子道:“永业有话但说无妨,我确是夙来视方东阳为师。莫非你不知,我更视徐少保为季父,视永业为兄。其间亲疏,还待分辩么?”
太子已听得怔住了,半晌才道:“永业说的不错,我以往从未想过此事。依永业之意,方东阳所为何事?”
徐恒道:“殿下宅心仁厚,待臣子一片热诚,天然难识别人鬼蜮之心。我知殿下夙来视方东阳为师,本日恒有一句话却要劝说殿下,今后殿下位登大宝,这话便不能说了。”
笑声立时止住,众将齐声应道:“是。”
太子点头道:“本来是为这个,徐少保崖岸高洁,永业承令尊之风,天然不屑与这些报酬伍。然方东阳要做事,天然不免兼收并蓄,许以厚酬。这原是应有之意,永业也无需介怀。你二人皆是我信重之人,虽心存芥蒂,却也能同心并力,我何德何能,竟得你二人助我。我虽不学无术,却也晓得似汪度、周魁这等人,便是立了大功,今后也是不能重用的,永业放心。‘亲贤臣,远小人’之理,我还是晓得的。”
徐恒微微一笑道:“殿下也不必过分忧心,此皆是我揣测之言,方东阳一定如此。以昔日之行观之,方东阳或当真是志诚君子,也未可知。”
“这是政事堂与兵摆设印的调兵勘合,调兵之期就在彻夜。”汪度说罢扫视众将一眼,目光却在王凤脸上逗留半晌,又道:“诸位也不必严峻,这道军令是极轻易的,我天权卫只负保护之责,并没有交兵的军令。但诸位也要做好战备,如果有人逼到面前,那也只能打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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