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梃身披重甲,手举盾牌,矢石皆不能伤,一起冲到城头,目睹另有五尺便可登上城墙,俄然一块大石从天而降,向黄梃头上砸来。黄梃在云梯上避无可避,只得举盾格挡。那大石被盾牌一挡,滑向一边,擦着云梯落了下去。但黄梃也经不得这大力打击,身子一挫,脚下打滑,顺着云梯滑了下来。滑了一丈不足,撞落两名攻城兵士,身子受阻,黄梃缓过气来,伸手一把抓住云梯横木,愣住下落之势。黄梃怒喝一声,手臂发力,脚又踩上云梯横木,又复向上爬去。
到达应州城下后,郑军并未安息,也未攻城,陈封命令赶制攻城东西。只一白天,便制成云梯三十架,盾车十架,冲车三架。本来陈封从兵部领出攻城东西后全数拆开,只随军照顾如轮、轴等难以快速制成的部件。没有大型攻城东西,郑军这才得以快速行军。应州城外林木极丰,砍木也是极其轻易,是以只一日便赶造了这很多东西。陈封又令在城外六十步开外堆两座四丈高土山,充作箭楼之用。
亢营统制使黄梃站立阵前,一手持锤,一手执盾,听闻鼓声,挥起铁锤,一声暴喝“攻城”。土山之上,弓弩手箭已上弦。十架盾车推出阵中,又有万余兵士跟从盾车出阵,皆一手执盾,身背一只大袋子,袋中皆是沙土。盾车与兵士结为长阵,徐行向应州城下行去。应州城上旗号林立,弓弩云集,一声号令,羽箭如飞蝗般爬升而下。每座土山上有两百郑军弓弩手,土山火线有木板为盾,见楚军放出箭来,便也齐向城上放箭。顷刻,羽箭在城墙上空交叉,遮天蔽日。
陈封并未看他,只“嗯”了一声道:“不急,再看看。”又唤来传令兵道:“传令,佯攻西侧,主攻东侧。”
四月十一夜,郑军休整一夜。四月十二晨,郑军全军集结于应州城下。陈封立于城西二里外一座山岭的半山腰,他便以此地为中军大帐,发令之所。
郑国延佑七年四月初八,陈封兵至夏邑。这一起陈封涓滴不急,命令每日只行军五十里,是以足走了半月不足才到夏邑。火线便是淮水,夏邑令已将军船、民船备好,粮草充沛,明日便可渡淮。
传令兵挥动令旗,战鼓隆隆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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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严见黄梃爬上云梯,仓猝传令,土山上放箭愈急。但土山只要两座,只要不到五百弓弩手,箭矢不敷以压抑守军。周严再令每座土山再上五十人,轮番放箭。但土山上人满为患,竟不时有兵士被挤落土山。
不时有郑军兵士中箭倒地,箭矢射中盾牌收回的“夺夺”声响彻城上城下,间或异化着兵士中箭的惨叫声,但这没有涓滴迟滞郑军的脚步,兵士仍在顶着箭雨推动。终究推到护城河边,众兵士投下土袋,再快速向两边撤去。第二拨背着土袋的兵士又走了出来。还是举着盾牌迟缓推动,但只不到半个时候,护城河已有五十余丈被土袋填平。郑军却也抛下了近百具兵士尸身。
黄梃在城下批示攻城,听到身后号角响起,转头便看到令旗挥动,已知军令,便喝令兵士西侧佯攻。他率着三百余人赶至东侧城下,大喝道:“兄弟们,随我冲。”将铁锤挂在背上,擎盾便冲上云梯。众军士见主将身先士卒,士气大振,大喝一声,也跟着冲上云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