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严道:“制司,淮阴、宿州若回援,要三日才气赶到,我等务须在这三日攻陷应州,然后据城恪守。楚军虽众,却处我郑国要地,必不能久持,到时他天然撤兵回楚,则我四州之地自可光复。本日一战,冲车已尽毁,云梯也破坏大半。我已叮咛下去,连夜赶制、修复,明日定能上阵利用。老黄伤势甚重,一时难以病愈,我周严愿冲锋在前,誓死攻陷应州。”
陈封道:“昔日我不过未雨绸缪,以备万一罢了,不想本日竟成了料敌机先。然我等都能想到伏击救兵,何璠如何想不到,他必定有备,以少胜多,谈何轻易。张绍存兵援应州,要以两千五百人马拖住何瑛两万雄师,更是难如登天。”说罢看着杨显道:“继先,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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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封道:“好,就依你,我自会传令张绍存。”
冲车也开端打击城门,庞大的撞木只3、五下便击碎了以树扳连成的吊桥。护车兵士清理了碎木,冲车直抵城门外。“铿铿”之声不断,连城墙也似随之震惊,城门上方箭如雨下,更有礌石与火箭,郑军兵士毫无惧意,四十人举盾保护,四十人拉动撞木撞击城门,如此来去数十次,城门终究有些松动。众兵士齐声号令,目睹便可冲开城门,俄然城上大片火油泼下,火箭随后而至,冲车瞬即起火,火势直燎城楼。也有兵士身上起火,滚倒在地想要压灭火焰。其他未沾火的兵士或帮手灭火,或四散逃开,但城上箭矢又落下,众兵士不及遁藏,数十人中箭。一时哀嚎之声四起。
如此攻守拉锯之势整整持续了一日,至申牌时分,陈封见没法霸占,只得命令鸣金出兵。酉时初在大帐聚将构和。
陈封俄然挥手打断了陈肃:“此皆我之过也。”
秦玉道:“当日制司遣张绍存驰援安州曾叮咛曰:‘不管何瑛是进是退,务必死死咬住,勿令他等闲撤兵。’制司是早已推测本日之情势了。如果张绍存能咬住何瑛,则我以一万军马伏击何璠三万军马,也并非全无胜算。”
周严已率先到了城下,看黄梃已昏倒不醒,命亢营兵士护着黄梃后撤,随即命令氐营攻城。
杨显出列道:“制司之意,显已明白。请制司给显一支人马,显愿前去反对何瑛,与张统制前后夹攻,定不放何瑛回援应州。”
陈封摆摆手道:“璧城何必自责,非是我代你揽责,打应州虽是你之运营,倒是与我不谋而合。应州确是何璠淮南阵中最弱一节,只是没有推测何璠早已想到这一步。以本日之战来看,守城兵马起码三千人,且守城东西完整,兵卒排布得当。若我是何璠,也不过如此。应州城小,三千守兵足矣,多之则赘,少之却守备不敷。何璠不愧名将之名,确有过人之处。”
杨显道:“过了葱岭十余里,有一地名曰长亭,其地平坦易行,并无险要阵势,倒是林深树密,能藏住数万精兵,正可设伏。况何瑛刚过葱岭,见无伏兵,不免忽视粗心,我军在此设伏,正可出其不料。”
陈封微微一笑道:“本日得胜也并非全无好处,此后我等与何璠对垒,当慎之又慎。应州只怕一时难以攻陷,何璠必定回军来援。再有何瑛的兵马,他必是想三面夹攻,吃掉我雄师。诸将可有主张,我等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