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候雄师的除奉安驿丞外,另有棣州令。棣州令奉兵部令将弓弩、羽箭、炊饼、肉干、马匹精粮等物尽数运到。王焕忙令军曹分发给众军士。棣州令还带来很多酒肉犒劳将士。王焕例外命全军痛饮无忌。看着这很多大好男儿席地而坐,喝酒吃肉,纵情谈笑,豪气万丈,秦玉不由血气上涌,以箸击碗,慷慨悲歌:
王焕道:“也好,璧城有命,尽管叮咛就是。”
秦玉道:“本日我一向策画,只是不看阵势不能谋定。及仁兄勿忧,燕军虽有一万骑军,只须我等择阵势而动,当可进退自如。敌军虽众,我不与他正面对敌也是无可何如。只是克日将士疲累,本日又要露宿,这天寒地冻之时,不知将士们可当得?”
大河北岸立时便没有了南岸繁华富庶的气象。这里属沧州府,虽不似北疆那般战事连缀,却只因地近郑燕边疆,百姓多有迁往河南的。是以放眼望去,断壁残垣,荒村废井,满目皆是。沧州更有郑国最大一座牢城,各地流配囚徒稀有万人之众。这些囚徒便在沧州戍守,屯田,倒也为北疆雄师供应了很多军粮。
王焕见了,也是惊叫一声,忙唤驿卒烧热水来洗濯,涂上一层创药,又找来洁净棉布将秦玉双腿层层缠好。秦玉虽觉疼痛,却也未叫出声来。忙了一阵才缠好棉布,世人这才熄灯安寝,皆是倒头鼾声便起,一觉到天亮。
仲春初二卯时正,北风凛冽,两千一百余骑开出蟠石大营,顶着北风,向北驰去。
关山茫茫家安在,明月万里望乡愁。
一整日,除中午小憩半晌外,只要不断地奔驰,直到酉时,全军赶到宛亭驿。天已擦黑,驿丞率七八名驿卒迎了出来,又有百余乡民帮手牵马、烧饭、安设军士。驿站能有多大,如何安设得下这两千余人和马?本来这驿丞早将驿站四周2、三十家民户宅院腾了出来,这才将全军安设好。军士驰驱一日,早已疲累不堪,仓促饱餐一顿后,便倒头大睡。
次日一早,全军吃过早餐,还是卯正出兵,仍似前一日普通分为四队。驿道之上,两千余骑奔腾而过,浩浩大荡,烟尘漫天。就如许疾行了四日,仲春初五,房营全军到了河南最后一处驿站,奉安驿。
王焕道:“倒也无妨。我等骑军经年战于田野,哪有很多军帐可睡,露宿乃是家常便饭。”
不破燕山不转头,觅得封妻荫子万户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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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人一阵风卷残云后便各自筹办安息,秦玉早觉腿内侧髀肉疼痛,白日里不肯说,强忍着,此时解开衣裤看,本来腿内皮肉已烂。秦玉虽也曾随陈封出征淮南,却未曾似本日这般一日奔驰一百四十余里,六个时候股不离鞍,皮肉如何经受得住。
这一日时候尚早,申时初便到了奉安驿。王焕令全军歇息,不再赶路。驿北二十里便是大河渡口苍苇渡,明日一早便可渡河。
王焕道:“好。只是燕军五万之众,我只要两千兵马,如何挡得住他,璧城可有运营?”
仲春初八申时,军马到了平州府马城驿,再有六十里便到滦州。秦玉却说不走了,便在马城驿歇宿过夜。王焕对他言听计从,便传令全军停下歇宿。这马城驿只一个小院,驿丞没推测军马歇宿本驿,毫无筹办。王焕便命军士找来很多干柴,生起火堆,十数人围着一个火堆,吃干粮,露宿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