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焕道:“好。只是燕军五万之众,我只要两千兵马,如何挡得住他,璧城可有运营?”
日暮时分,有驿使送来一份军报和一封陈封的手札。军报是仲春月朔从北疆送往梁都,陈封命人誊抄一份,又以六百里加急送到这里。本来郑国细作已将燕国军马排布密查清楚,燕国军马兵分三路:左路军出景州,步军四万,骑军一万,主将是南庭都摆设使,前将军慕容不离,攻滦州;右路军出易州,步军五万,骑军一万,主将是南庭都统军使,左将军慕容弃疾,攻保州;中路军出涿州,步军五万,骑军一万,主将是南庭兵马都总管,枢密使,骠骑将军慕容休思,攻霸州。三路总计兵马十七万,号称三十万。中路军与右路军约莫仲春十五起兵,左路军因集结快速,约莫仲春初十前后便可起兵。
次日一早,全军吃过早餐,还是卯正出兵,仍似前一日普通分为四队。驿道之上,两千余骑奔腾而过,浩浩大荡,烟尘漫天。就如许疾行了四日,仲春初五,房营全军到了河南最后一处驿站,奉安驿。
六人一阵风卷残云后便各自筹办安息,秦玉早觉腿内侧髀肉疼痛,白日里不肯说,强忍着,此时解开衣裤看,本来腿内皮肉已烂。秦玉虽也曾随陈封出征淮南,却未曾似本日这般一日奔驰一百四十余里,六个时候股不离鞍,皮肉如何经受得住。
这一日时候尚早,申时初便到了奉安驿。王焕令全军歇息,不再赶路。驿北二十里便是大河渡口苍苇渡,明日一早便可渡河。
一整日,除中午小憩半晌外,只要不断地奔驰,直到酉时,全军赶到宛亭驿。天已擦黑,驿丞率七八名驿卒迎了出来,又有百余乡民帮手牵马、烧饭、安设军士。驿站能有多大,如何安设得下这两千余人和马?本来这驿丞早将驿站四周2、三十家民户宅院腾了出来,这才将全军安设好。军士驰驱一日,早已疲累不堪,仓促饱餐一顿后,便倒头大睡。
王焕道:“倒也无妨。我等骑军经年战于田野,哪有很多军帐可睡,露宿乃是家常便饭。”
全军分为四队,每五百报酬一队,每队间隔百步。王焕与秦玉居于第二队。待战马背驰开后,步队便逐步拉开间隔,前后五里远近。
秦玉哈哈一笑,随即笑容暗淡下来:“及仁,自明日始,便是踏入疆场了。这一战必然与你房营以往之战分歧,这一战必然非常艰巨凶恶。我晓得你们都是身经百战的懦夫,但这一次与我们对阵的是数十倍于我的强大燕军。近十年燕号角称不败,但是我们也不能败。制司将这重担交与你我,若败,有何脸孔去见制司,若败,我们身后大郑的地盘与百姓便会被燕人踩踏践踏。”秦玉紧紧握住王焕双手,“如此险境之下,将士们的士气至为紧急,这便要倚仗及仁你了。我晓得你带着这两千余马队不易,这都是你的心血,但是这一战,他们中的很多人,或许是统统人,必定不能再返来。及仁兄,不管有多少人战死疆场,我们都不能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