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言道:“严榷又查问那微风楼掌柜,本来陕州府不但多番征粮,便是为陈崇恩雄师赶制御寒被服,也并未按朝廷规制采办布料,竟是命府中百姓以自家布料制作礼服。严榷立时便与陕州太守伍权合议,封了自府至县各帑库。然一番查对,却并未查出亏空来,伍权太守也说,接任陕州之时便已查过府库,并无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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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封谢了,便立在树劣等待。过未几时,王干办出来道:“陈都司,二位相私有请。”
如此到了申时,陈封衡量再三,因想到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存亡贵贱全由天定,这才悄悄拿定主张。主张既定,心中立时敞亮起来,遂命下人预备酒菜,单独一人在外书房中自斟自饮起来。饮到戌时,竟有了七八分酒意,便即解衣寝息,一宿无梦。
袁端道:“崇恩也不必急在这一时,我几个本日议这事,说来也与崇恩有些扳连,崇恩听听也无妨,便在政事堂稍坐,听默之说说再去也不迟。”
八月初七,未到卯时陈封便起家,结束伏贴,也不带侍从,单独一人骑马去往大内。
崔言道:“是。大理寺严榷到了陕州,便将麾下二十几个差役洒了下去,在陕州城中挨家挨户查问起来。此事严榷只知会了现任陕州太守伍权,伍权之下陕州一应官员,连同陕县令谢蕴一概不知。只两日,便问到熊御史曾到陕州一处名唤微风楼的酒楼喝酒。那微风楼掌柜言道,那日有三位客人前来喝酒,模样便似熊御史与两个侍从普通,是一名赵姓店伙酬答来客,与来客扳话甚久。客岁刑部查到微风楼时,那店伙未敢实言,过后才与酒楼火伴提及,又怕惹上官司,过未几久,那店伙便辞了工,回籍去了。”
陈封却未坐,只拱手道:“陈封不知四位宰执本日议事,来的有些莽撞了,相公恕罪。陈封本日入宫,是为请见圣上谢恩的,因不知圣上是否得空,便想着先到政事堂请相公们示下,却不想扰了相公们议事。圣上若得空时,陈封这便去了,相公们再议事就是。”
陈封回身掩上房门,这才与四人见礼。崔言与蔡耸起家行礼,袁端与宋质端坐未动,袁端笑道:“崇恩本日怎得闲到政事堂来,是有甚么事么?且请坐下慢说”
陈封道:“既如此,陈封自去紫宸殿请见圣上便是。”
宋质道:“恰是,此事定然牵涉陕州府官员无疑了。嘿嘿,这起人当真胆小妄为,竟然胆敢暗害朝廷命官,却不知我大郑律法正为这等人而设。”
崔言道:“是,崔言晓得了。”
王干办上前见礼,陈封道:“烦请干办通禀,陈封请见相公。”
宋质道:“有这等事?崇恩,你雄师被服但是精致之物?若如此,缘何不上报政事堂?”
此时两屋已用门板隔开,两扇门紧闭着,陈封排闼而入,见屋内只四小我,蔡耸坐在正对门的书案后,袁端与宋质仍旧坐在炕上矮几两侧,崔言坐在西窗下椅上。
袁端道:“陕州传回的报告就是如此了?去利州的蒋廷又如何了?”
崔言道:“陕州报告就是如此。利州路远,蒋廷还未有动静传回。”
袁端道:“无妨,也不为扰,崇恩不必介怀。只是圣上是否得空,我等却也不知,崇恩自去请见便是。我政事堂昨日已将乐籍议罪的奏疏呈上,却也未能得见圣驾,这些日子,我等也一向未见到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