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封笑道:“辨章这是说那里话来?我岂不知你一片为我之心?然有了这份邸报,我心中再无牵挂,其间战事,便罢休去打就是。存亡有命,繁华在天,陈封自有上天庇佑,又岂惧北燕宵小?”
陈封看完,顺手将邸报递与程备,长叹道:“动静终是到了,可也不算迟。”
话音未落,忽听外帐脚步声响,一个亲兵禀道:“禀都司,有驿传信使送来梁都急递。”
陈封闻言唤进亲兵,接过急递,只见外封上只一个兵部大印,拆开来看,倒是朝廷邸报。
乐籍道:“那又如何?我军以多敌少,莫不成便被燕人踏破我堡垒?只需我军稳住阵脚,燕人如何不退?”
陈封微一哂道:“不过加了二百户封邑,也值当你如此道贺?”
乐籍嘲笑一声道:“崇恩何必感喟,慕容不离纵有策画,燕军却也是远来兵少,自有他不能及之处。标兵探查,燕虎帐寨不过二十余里阔,正对我中心两路。我若中路强攻,天然不得发挥。然我若在中路结阵抵抗,以两翼强攻,如此广漠地区,足以摆下雄师,又有何不成?我两翼兵马为前锋,先行交兵,以中路策应两翼,再结下硬寨,定可抵住燕人冲阵攻营。待他力疲之时,我水北营寨便可立住,燕人即使心雄万夫,也要不得不后退避我锋芒。”
邸报前面又稀有道政事堂制令,多位文臣武将加官进爵,此中陈封食邑加二百户实封,共是五百户。
程备仓促看过,将邸报递与乐籍,起家见礼道:“恭喜都司,道贺都司,此实乃天大丧事。”
陈封冷静看了,脸上却不见喜怒之色。乐籍、程备观他色彩,也丢脸出邸报中所刊是何事。
乐籍愣怔半晌,道:“无患之言虽有理,然我火线交兵兵马有四万之众,燕军也不过四万余罢了,如何便致溃败?崇恩若觉得不成,那便只中心两路兵马结阵安营,摆布两路各一万兵马策应火线。有这两万雄师为后,想来我火线兵马断不致兵败如山倒。”
程备叹口气道:“我营寨若能扎稳,只待燕人来攻,我天然不惧他。然火线交兵,又怎敢保不败?倘若火线兵败,数万雄师退回,如何收势得住?易水虽冰冻,此也与背水布阵无异。我前后两军相距过近,若收势不住,必将全军败退,当时便是南岸营寨也难以保住。”
陈封道:“无患这倒是多虑了。孙翼腾此人我是深知的,断不致畏战的。孙翼腾素不以技艺见长,倒是沉稳练达,心有成算。若以千灵卫出战,他也必会效命死战,不致累及全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