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备沉吟不语,俄而道:“都司所说虽有事理,但此策毕竟行险。都司身系十万雄师与伐蜀大业,万不成行此险策。倘若庞爰撤兵仍有6、七千人马又当如何?何况庞爰勇武无匹,我军中无人能敌,倘若...倘如有不忍言之事...都司大功即在面前,难道得不偿失?都司,此事干系太大,程备不敢受命。”
那蜀军见郑军援兵到了,便知北方战事已毕,蜀军突围有望,遂仓猝结成守御步地,抵住徐慷打击,待缓过气来,便缓缓撤兵。
那五千蜀卒不见主将大旗,又逃不出郑军包抄,不到半个时候,便纷繁弃械投降了。
巳时正,南北两军都已战至一个时候,还是胜负难分。徐慷确知南边绵谷兵马有一万五千之众,夏侯蹇再没有多余的兵马来剿袭漫天寨,遂点齐兵马,只留一千人守寨,余下六千余兵马尽皆出寨,向山口疾行而去。
程备迟疑再三,终究说道:“也罢,我去便是。只是都司务要谨慎行事,万不成以身犯险。倘若倒霉,都司自退,由他占了此处也无妨。”
徐慷只要拦住蜀军便好,并不担忧庞爰逃回朝天,何况围中另有五千余蜀卒。便不再追逐庞爰,任他逃去。
庞爰神勇,郑军阵中无人能挡,更兼蜀卒见跟在庞爰身后才有逃生之望,遂更加奋勇拼杀。旁的蜀卒见了,便也垂垂向庞爰集合。瞬息之间,竟聚起3、四千兵马。
中午初,徐慷赶到山北阵前,田密与庞爰两军正鏖战不休。
卯正时分,徐慷便得知蜀军已出兵,他遣出浩繁标兵,每日十二个时候不间断回报蜀军意向,早已有了防备。徐慷立命田密率一万兵马在山口北十里处摆下步地,接住庞爰兵马。他却不急于出城,只稳坐城中,单等火线军报。
程备一惊,失声道:“不成。庞爰若无处可归,必舍命来攻我中虎帐寨。都司身为全军主将,岂能够身犯险?何况中军只要七千人马,我再带去一千,者些许人马怎能抵挡庞爰?都司倘如有失,青乌亦难保,蜀军便可突围而出。我雄师一年运营,数场大战,本日之围,便尽数化为泡影矣。都司,此策千万不成。”
陈封道:“即使你不去占他营寨,我中军也不过七千人马。若当真庞爰雄师来袭,我难道也是抵挡不住?”
也是卯时,绵谷蜀军一万五千兵马出城,也是向漫天寨山口开来。
徐慷挥兵掩杀一阵,却也讨不到好处去,只得出兵回漫天寨。
庞爰心知局势已去,此番定然冲不过这山口,为今之计,只得再退回朝天镇,遂率着这五六百人向郑军阵中冲去。
陈封微微一笑道:“无患何忧愁太过?我正为将庞爰引来此处也。庞爰麾下不过一万兵马罢了,经漫天寨一战,他又能余下多少兵马?我大郑禁军六千,如何便挡不住他?庞爰若率兵至此,必已是穷途末路,他经一日苦战,又要远道行军,早已是怠倦之师,我又何惧之有?我若不能在此处告终庞爰,枉为大郑将军。”
陈封笑道:“无患放心就是,我定奉程长史军令行事。”
只缓得这一缓,徐慷兵马便已杀入蜀军阵中。这六千生力军杀来,蜀军立时便乱了阵型。田密也甚见机,见救兵到了,也马上命麾下兵士转守为攻。两方夹攻之下,蜀军被挤在一处,难以结阵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