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夫又坐回,重重叹了一口气道:“秦将军,老夫的姓名不提也罢,然我昔年却也是武将。”
于老夫“哦”了一声,却转头对于适道:“我常日里经验你,莫要在外人面前夸耀本领,你如何忘了?你既犯了过,少不得一顿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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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道了谢,老妪又道:“还未就教客人高姓大名,在哪处军中任职?”
秦玉笑道:“老丈家事,我原不该过问的,只是我见公子射得一手好箭,不肯他藏匿在这山野之间,想要他随我参军,是以特来与老丈相商。请老丈以公子出息为念,勿要推让才是。”
听他佳耦二人言谈,秦玉知他绝非平常百姓,又听这老妪这般说辞,心中也有些惊奇。只见于老夫沉默有顷,忽地站起家来向秦玉施了一礼道:“秦将军,老夫失礼了。”
于老夫道:“老夫家事,将军莫要管了。犬子错误,自有我父子分辩,也不劳将军过问了。”
于老夫自坐了,老妪请秦玉与洪钟坐,又命于适给二人倒上两碗热水。老妪道:“慢待高朋了,乡间无茶,只要白水奉上了。”
秦玉哈哈笑道:“这淮南之地,本日属郑,明日属楚,后日又属郑,那里分得清楚人还是郑人。何况老丈纵是生在楚国,其间倒是郑地,老丈既住了此地,便也是郑人。公子生善于斯,自也是郑人,我断不会狐疑贰心向楚国的。公子心性朴素,今后如何,全在何人教诲,他跟了我,我定会教他做一个忠孝分身之人。公子之出息,亦必定不成限量,请老丈放心就是。”
于老夫道:“二十多年前,我是楚国淮安郡典军校尉,我的一手三箭连珠之术在楚国军中也是人尽皆知的。彼时我在剿除洪泽水寇之时立下头功,然时任淮安刺史素与我不睦,便欲抢我功绩,竟诬我勾搭匪寇,谋图自主,将我百口长幼二十余口打入大牢,择日问斩。幸得朋友互助,我伉俪二人才逃出樊笼,躲到其间。但我百口长幼却没能救出,皆死于屠刀之下。适儿在这山间出世、长大,从未见地过民气之险恶,我勘破世情,心灰意冷之下,便不欲适儿再出山。然刚才山荆所说也是正理,我终不能拘着他一世。秦将军高风峻节,渊清玉絜,风骨也非平常武将可比,适儿若能跟随将军,猜想也不会误入歧途。至于疆场之上的胜负存亡,便全看他小我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