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那人姓齐名愬,字膺望,先时任秘阁修撰,与徐恒是同科进士,二人过从甚密。
齐愬双手抱住徐恒双臂,大笑道:“当真是他乡遇故知,天下间岂有这等巧事。”又转头对店家说道:“你且退下,我便坐这里了。”忽又叫住店家道:“店家,这里甚是喧闹,说话不甚利落,楼上雅间如有空位时,务必奉告。”说罢从怀中摸出一把制钱,约莫二三十枚,都给了店家,又摸出一块银锭,约莫五两轻重,也交与店家道:“这银子先存在柜上,待吃完时一并会账,如果不敷时,再与你补上。”齐愬携着徐恒手坐了,又对两个侍从道:“你二人另寻一处酒坊,自去吃喝,我遇了故交,要好生叙谈一番。”
徐恒想了想,说道:“也好,我便去镇上逛逛,如有好去处,我便住上一夜。明早回船,如果无趣,我吃了饭也便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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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又迎了出来,唱了大喏,道:“客长远来,请店内歇脚。”当中那人道:“店家买卖好生昌隆,只不知可另有空位坐得我等三人么?”店家道:“小店无福,倒是都已坐满了,只楼下一小桌只坐了一名客长,却不知客长可愿与别人同坐?”
几人来到徐恒桌旁,店家赔着谨慎摸索道:“客长,这三位客长没了坐处,不知能够与客长同坐?断不会扰了客长的。”
徐恒一笑,便跟着店家走入堂内。店家引着徐恒到了角落里,公然只余一方小桌,因临着厨房门路,只可坐二三人罢了。徐恒也不抉剔,朝内坐了,店家又奉上菜牌,徐恒随便点了四个小菜,又点了一壶杏花酿。
徐恒也是一愣,站起家来,拱手道:“本来是膺望兄,却如安在这里碰到你?”
徐恒道:“只我一人,可另有桌可坐?”店家笑道:“客长来得正巧,如果人多,只怕也坐不开,适值小店另有一处空桌,只是小些,恰是为您白叟家留的普通。客长请随小的来。”
梁都。徐恒抬眼望着水绝顶,仿佛已看到梁都,比远处这小镇繁华万千倍,煌煌盛景,如在面前,却又如同梦幻普通。
那人道:“我不耐烦等,也罢,那便在楼下与旁人一同坐坐罢,只不知人家是否愿与我划一坐?”
掌舵的老夫冷静走到徐恒身后,轻声说道:“官人,这里便是万胜镇了,我等彻夜便宿在这里,明日另有一日水路,申时便到梁都了。”
徐恒缓缓抬开端,看了看面前这四人。那人看着徐恒一愣,不由惊呼道:“永业,你如安在这里?”
行到近处,果是一座酒楼,正门上一方匾额,上书“萧楼”两个大字,落款是“蓬雨”两个行书小字,却不知是何人。四周又有各色酒幌随风飘摆,或书“太白遗醉”,或写“杏花佳酿”,不一而足。楼内灯火透明,喧哗热烈,徐恒皱了皱眉,他本不肯人多喧闹,便想拜别,转念一想,不过单独一人,小酌几杯,也不肯再寻他处,便拾阶而上,进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