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笑道:“永业鞭辟入里。如此说来,只怕有朝一日徐氏重掌禁军也未可知。”
“楚国近些年非常强大,官方充足,百姓乐业。当今楚主年尚轻,朝中被几位重臣把持,却能秉承‘有为而治’之理,是以海内生业好生富强。然楚军虽兵多将广,却把持在藩镇手中,楚主政令不能达到处所。楚国名将残落,只一个何璠却不为楚主重用。楚越两国乃是世仇,兵争不竭,然对一个小小越国,楚国却束手无策,由此可见一斑。我若图楚国,抢先取淮安,兵临大江,再南结越国,使越国出兵,南北夹攻之下,楚国定然难保。楚国若下,则越国便如囊中之物矣。然楚国有大江通途,我大郑实无必胜掌控,何况楚国国土广漠,兵马遍及天下,如果与楚国成了相持之势,其天下各路兵马必定勤王,当时我雄师远征,四周受敌,便胜负难料了。如果我能得荆襄之地,练习水军,使水军顺江直下,三面围攻楚国,则胜算大增。然现下我郑国国力却难至此,是以楚国一时也难图之。”
“巴蜀自古天府之国,火食稠密,物产极丰。我郑国欲取天下,抢先取蜀。昔年秦先有蜀方有天下,盖因蜀地路险,易守难攻,所产粮米足以支应天下之故也。当今蜀主昏庸无道,近三年苛捐冗赋屡出不断,将士离心,百姓载道,取蜀良机已至。唯有一夏侯蹇屯五万精兵于利州,乃是亲信之患。夏侯蹇虽知名将之名,却也不成小觑。据闻其人治军有道,军令严明,更兼敦本务实,不求浮名,五年间在利州将防地连成一片,等闲难破。然欲取巴蜀,必先击败夏侯蹇,夏侯蹇既败,蜀国精兵尽失,剑、绵虽险,却不敷以阻我雄师。当此时,若朝廷有取蜀之意,璧城当力图出兵,若能为取蜀立下头功,今后都批示使一职,璧城便可唾手可得。”
秦玉道:“听闻永业这几年游历天下,想必列都城有所见闻。各国情势,我心向之,请永业为我解惑。”
秦玉心中有些不解,徐云、徐恒都参与太子谋逆一案,当今如何肯汲引徐慷?只是却不便说出口,便道:“当今顾念徐少保旧情,对徐氏一门只怕皆另眼相看。”
徐恒道:“恰是如此,这事若能缓得几年,璧城另有望接任李克让,但当今已对赵练材脱手,只怕李克让也不需等太久了。”顿了一顿又道:“只是近几年四海安宁,想要有战事使璧城多立些功绩,只怕也是可贵。”
徐恒道:“这事璧城不知?陈崇恩却必是晓得的。三年前北疆兵败,皆是因汪度不奉军令之故,然战后李克让上奏朝廷的奏疏中却对此事只字未提,这是为何?”
徐恒点头道:“家兄做到都批示使也就到头了。有家父与我之前事,有当今在之一日,便断不会教徐氏重掌禁军。如果当今百年以后......此事难以预感,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