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道:“令二兄徐毅节久镇汉中,恨无缘得见,不知其人多么风采?”徐恒道:“我那二兄自幼习武,技艺自是不必说,也称得上有勇有谋。他常日又极是珍惜兵士,是以在军中名誉颇着,只是有些傲上。虽仗着家父威名,旁人不敢打压他,却也一向未得越级升迁。此次若要汲引都批示使,当今必会想到他。”
秦玉立时便明白徐恒所指,却不言语,只听徐恒又接道:“三年前之事,当今早已对赵练材心存芥蒂,只是苦无实据,又恐朝局动乱,再乱了军心不好清算,这才哑忍至今。然措置赵练材倒是迟早之事。这三年来朝局稳定,民气机定,便可腾脱手来对于赵练材了。当今必是密令兵部遣人去赵练材军中汇集罪证,这罪证是有是无都无关紧急,只要兵部的人到了汉中军中,想要的罪证天然就有了,赵练材的祸事也便不远了。是以我才说,朝廷要汲引一名都统制使了。”
徐恒道:“我还都之时,在万胜镇偶遇一名旧识,便是遣人到璧城军中传口信那位兵部职方司郎中齐愬。他此次出都,乃是奉兵部堂官之命办一件密差,恰是如此他才不敢在万胜镇亮明身份,也不敢担搁光阴回梁都寻人救我,便只能带口信与璧城与退之来救我了。”
秦玉悚然一震,蓦地想起昔年与陈封的一番话,本身也是如此疏导陈封不成投效太子,为何到了自家身上,却不能想得清楚?
徐恒端坐未动,谛视秦玉很久。秦玉亦未动,酒水在杯中微微颤抖。徐恒突地长叹一声,接下秦玉手中酒杯,一饮而尽。秦玉大喜,复一揖到地,道:“秦玉拜谢永业兄。”
徐恒一笑饮了,道:“好,这杯酒我受了。”
秦玉道:“我目下所处之位,永业兄已尽知。我不过戋戋一卫都统制,麾下两万五千兵马罢了,若要遂我之志,道阻且长。今后之事,敢请永业兄教我。”
徐恒道:“恰是,当今之深谋远虑,又岂是你我能及的?”
徐恒请秦玉重新落座,说道:“璧城此番情意,徐恒不知何故为报。昔日之事,我已尽抛诸脑后。本日既许身于君,自当为君奔走。徐恒当尽平生所学,助君得偿所愿。”说罢二人举杯共饮。
徐恒微浅笑道:“璧城年未及而立,何心太切也?恕徐恒直言,莫说现下郑国并无兼并天下之力,即使郑国当真十年内一统天下,璧城又能居功多少?上有卢象山为郑国将首,更有石方白、李克让几位老将坐镇各方,中有陈崇恩为璧城旧主,便是如璧城这般都统制,我郑国也有一十六位之多,璧城又能分得几杯羹?是以,为璧城计,兼并天下,不宜过速。”
收了酒菜,打发走店伙,徐恒命锄药将桌设在荼蘼架下,请秦玉与刘逊落座。刘逊却道:“本日大营中是我当值,职责地点,不敢久坐,这便去了,恕罪恕罪。”徐恒无法,只得送刘逊出门,望着刘逊带着两个侍从策马而去。
掩上院门,回身见秦玉已面西坐了,这是客位,徐恒只得坐了西首主位。秦玉举杯道:“本日为永业兄洗尘,永业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