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就怪在这儿了,这几年太和城西南风调雨顺,六诏从不来犯,谁晓得明天是见了甚么鬼了,又跑到这城底下来送命了,唉!闹得大伙都睡不得个安稳。”
王妃皱眉半晌,点头道:“我认得你父亲笔迹,天然不会有假,为何你父亲让你亲身前来送信,从交趾到姚州,遥遥千里,他怎能放心你一人前来?”
“五十岁的人了,还像个小孩一样,这般义气用事。”王妃用力拍着大腿,眉头皱得扭曲,见文若猜疑,转过甚对文若悉心说道:“殿下之以是气,并非不堪酒力,而是耐久优渥,失了戒心,我此时再如何劝戒,已是无用。方才姑母将敌方军情告之殿下,殿下问我动静从何得知,我照实答复,说是兄长重托,可还未等我说完,殿下勃然大怒,说是边疆如有来犯,自有烽火台通报军报,这等谎言也肯轻信,可连我这类妇人皆知,那烽火台已多有十年不起烽火,早就形同虚设,若敌军潜入,必遭沦亡?我本想多做解释,殿下气不过,打了你姑母一巴掌,要晓得这二十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打我。”
文若想了好久,实在想不出甚么,干脆昂首一看,东边已暴露一丝微红,看模样已过了丑时。文若心有不甘,走到城墙一角,抓了个无精打采的新兵扣问几句。
文若摆布看看,上前扣问道:“王府中可有事产生?”
“我明白了。”经历了交趾城中的生存亡死,文若已知姑母深意,点头道:“恳请姑母与文若一同逃离此处。”
王妃闭眼瞑目间,两行泪水黯然流滴下来,感喟道:“不止如此。”
文若见到王妃,思亲之绪涌上心头,无法顾虑身份,只得忍耐,仓猝走上前来,跪而拜之。
文若见王妃这般明白,迟疑半晌,恐怕她听后惊了胎气,沉缓道:“姑母既已识得文若,为何不问这信中军情是否失实?”
待王妃从房中走后,文若收起转轴,靠在桌边,憩息半晌,可闭上眼睛,就会想起那日父母惨死,杀妻而逃的场面。文若不敢再歇,推开窗,只觉窗外氛围丝丝冰冷,不像交趾那般沁民气脾,回想姑母身着幕离而入,定是不肯轰动府中幕僚,只怕西宁王部属与父亲干系非常不睦,不过王妃寸寸体贴,护爱之情,实在令文若心头火暖,不由笑着自语道:“姑母母范四方,当真贤光顾家,有姑母在,统统危急,定能迎刃而解。”说罢,拾起外套,出府奔着北门去了。
“王妃娘娘,草民一介布衣,尊卑有别,请娘娘不要折煞草民。”文若自恃惶恐道。
王妃轻叹口气,带着文若进了王府偏房,安排住下。文若见表姑并未急着商讨信中军情之事,不由一头雾水,不免焦炙。过了戌时,文若沐浴用膳后守在房中,仍不见动静,心中迷惑不解。
文若望去,王妃双眼如被水燃烧的火种,整小我瘫在椅上念念有词,迟迟摇着发髻,强忍不让泪水从眼眶流出。
“这是为何啊?”文若一愣,大口一张,不解问道。
王妃听文若之策层次清楚,不由有些冲动,暗自点头道:“好,我立即着人去办,可刚才侄儿说过,城中很能够混有敌军细作,敌军若知我军连夜加固城防,连夜出城报信引敌军攻城,该如何是好?”
“侄儿请讲,姑母愿闻其详,定倾力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