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依然女生呀呀嘿 > 第九回 一客吟诗负手面壁 三人品茗促膝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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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平问道:“这屏上诗是何人做的?看来只怕是个仙家罢?”女子道:“是家父的朋友,常来此地闲谈,就是客岁在此地写的。这小我也是个不衫不履的人,与家父最为相契。”子平道:“此人究竟是个和尚,还是个道土?何故诗上又像道家的话,又有很多佛家的典故呢。”女子道:“既非羽士,又非和尚,其人也是俗装。他常说:‘儒、释、道三教,比方三个铺面挂了三个招牌,实在都是卖的杂货,柴米油盐都是有的,不过儒家的铺子大些,佛、道的铺子小些,皆是无所不包的,’又说:‘凡道总分两层:一个叫道面子,一个叫道里子。道里子都是同的,道面子就各有别离了,如和尚剃了头,羽士挽了个髻,叫人一望而知,那是和尚、那是羽士。倘若叫那和尚留了头,也挽个髻子,掖件鹤氅;羽士剃了发,着件法衣:人又要倒置呼喊起来了,莫非眼耳鼻舌不是阿谁用法吗?’又说:‘道面子有别离,道里籽实是一样的。’以是这黄龙先生,不拘三教,随便吟咏的。”

子平本来颇觉温饱,因而上炕先次了两杯酒,随后吃了几个馒头。虽是蔬菜,却暗香满口,比荤莱更加合用。吃过馒头,喝了稀饭,那男人舀了一盆水来,洗过脸,立起家来,在房内盘桓盘桓,伸展肢体。昂首瞥见北墙上挂着四幅大屏,草誊写得龙飞凤舞,超卓惊人,上面倒是双款:上写着“西峰往史正非”,下写着“黄龙子呈稿”。草字虽不能全识,也可十得八九。细心看去,本来是六首七绝诗,非佛非仙,咀嚼起来,倒也有些意味。既不是寂灭虚无,又不是铅汞龙虎。看那月洞窗下,书案上有现成的纸笔,遂把几首诗抄下来,预备带回衙门去,当消息纸看。

曾拜瑶池九品莲,希夷授我《指元篇》。

那老苍头出去,问女人道:“申老爷行李放在甚么处所呢?”女人说:“太爷前日去时,分付就在这里间太爷榻上睡。行李不消解了。跟从的人都吃过饭了吗?你叫他们早点歇罢。驴子喂了没有?”苍头一一承诺,说:“都齐备让步了。”女人又说:“你煮茶来罢。”苍头连声应是。

你道是如何个诗?请看,诗曰:

顷刻未除人我相,天花粘满护身云。

偷来鹫岭涅槃乐,调换壶公社德机。

玙姑公然下了炕,接烛先走,子平第二,黄龙第三。走过中堂,揭开了门帘,进到里间,是高低两个榻:上榻设了衾枕,下榻堆积着书画。朝东一个窗户,窗下一张方桌。上榻面前有个小门。玙姑对子平道:“这就是家父的寝室。”进了榻旁小门,仿佛回廊似的,却有窗轩,地下驾空铺的木板。向北一转,又向东一转,朝北朝东俱有玻璃窗。北窗看着离山很近,一片峭壁,穿空而上,朝下看,像甚深似的。正要进步,只听“砰硼”,“霍落”几声。仿佛山倒下来价响,脚下震震惊摇。子平吓得魂不附体。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引作园中功德水,一齐都种曼陀罗。

自从三宿空桑后。不见人间有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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