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欲纵步玩赏,忽闻清磬一声,响于林。冯相幸目俯视,向松阴竹影疏处,模糊见山林间有飞檐碧瓦,栋宇轩窗。冯相道:“刚才磬声,必自此出。想必有幽人居止,何不前去寻访?”遂穿云踏石,历险登危,寻径而走。过往处,但闻流水松风,声喧于行动之下。垂垂林麓两分,峰峦四合。行至一处,溪深水漫,风软云闲,下枕清流,有千门万户。但见:
又云:
自此每与客对,常常自称老衲。后三十年,一日无疾而终。天然仍归玉虚洞中去矣。诗曰:
要识古今贤达者,阿谁不是再来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好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保举票、月票,您的支撑,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山川娟秀,林麓清佳。出没万壑烟霞,高低千峰花木。静中有韵,细流石眼水涓涓;相逐偶然,闲出岭头云片片。溪深绿草茸茸茂,石老苍苔点点斑。
玉虚洞里本前身,一梦转头八十春。
冯相遂近壁视之,圆圈以内,莹洁明朗,如挂明镜。谛视细看此中,见有:
将至洞门,将锡杖横了,顿首冯相道:“小兽无知,惊骇丞相。”冯相答礼道:“吾师何来,得救残喘?”胡僧道:“贫僧即其间金光洞主也。相公别来无恙?粗茶相邀,丈室闲话则个。”冯相见他说“别来无恙”的话,幸目细视胡僧面孔,公然如旧了解,但匆急中不能影象。遂相随而去。
说话的,你错了。据着《三元记》戏本上,他父亲叫做冯商,是个做客的人,如何现在说是仕进的?连名字多不是了。看官传闻:那戏文本子,多是扯谈,岂可凭信!只如南北戏文,极顶好的,多说《琶琶》、《西厢》。那蔡伯喈,汉时人,未仕进时,父母双亡,卢墓致瑞,分府幸他孝廉,何曾为仕进不归?父母饿死?且是汉时未曾有状元之名,汉朝当时恰是董卓擅权,也没有个牛丞相。郑恒是唐朝大官,夫人崔氏,皆有封号,何曾有夫身张生的事?先人虽也有晓得是无微之不遂其欲,托名丑低的,倒是戏文倒说崔张做伉俪到底。郑恒是个花脸衙内,撞阶死了,却不是倒置得没事理!只这两本超卓的,便好笑起来,何况别本能够准信得的?以是小子要说冯当世的故事,先据野史,把父亲名字说明白了,免得看官每信着戏文上说话,千古不决。闲话休题。
手把杨枝临水坐,深思旧事是前身。
嵬嵬宫殿,虬松镇碧瓦朱扉;寂寂回廊,凤竹映雕栏玉砌。
近有人从海上回,海山深处见楼台。
昔为东掖垣中客,今作西方社里人。
海山不是吾归处,归即应归兜率天。
却说西方双摩词池边,有几个洞天。内里有两个洞,一个叫作金光洞,一个叫做玉虚洞。凡是洞中各有一个尊者,在内做洞主。住居极乐胜境,同修无上菩提。忽一日,玉虚洞中尊者来对金光洞中尊者道:“吾佛以救度众生为本,吾每静修洞中,固是正果。但只独善其身,便是辟支小乘。吾意欲往震旦处所,打一转循环,游戏他七八十年,做些济人利物的事,然后返来,复居于此.可不好么?”金光洞尊者道:“尘凡纷嚣,有何好处?固然能够济人利物,只怕为欲火所烧,沉沦起来。没人指引转头,忘怀本来脸孔,便要出错循环道中,不知几劫才得重修美满?如何说得‘复居此地’如许轻易话?”玉虚洞尊者见他说罢,自悔错了动机。金光洞尊者道:“此念一起,吾佛已知。伽蓝韦驮,即有密报,岂可复悔?须索向阎浮界中去走一遭,受享些繁华繁华,就中做些功德,切不成迷了赋性。倘若恐怕浊界汩没,一时记不起,到得五十年后,我来指你个境头,等你心下洞彻罢了。”玉虚洞尊者当下别了金光洞尊者,自到洞中,分付行童:“看管着洞中,原自早夜焚香诵经,我到人间走一遭去也。”一灵真性,自去拣那善男信女、有德有福的人家好处投生,不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