邳彤郦商
晁景迂经说
谓易之学者所谓应、所谓位、所谓承乘、所谓主,皆非是。大略云,系辞言卦爻象数刚柔变通之类非一,何尝及初应4、二应5、三应六也。以阳居阳、以阴居阴为得位,得位者吉。以阳居阴、以阴居阳为失位,失位者凶。但是九5、九3、六2、六四俱善乎?六5、六3、九2、九四俱不善乎?既为有应无应、得位不得位之说,而求之或不通,则又为承乘之说。谓阴承阳则顺,阳承阴则逆,阳乘柔则吉,阴乘刚则凶,其不思亦甚矣。又必以位而论中正,如六2、九五为中且正,则六5、九二俱不善乎?初、上、3、四永不得用中乎?卦各有主,而一概主之于五,亦非也。
孟子所书:“齐景公问于晏子曰:‘吾欲观于转附、朝,遵海而南,放于琅邪,吾何修而能够比于先王观也?’晏子对曰:‘天子诸侯。不过事者。春省耕而补不敷,秋省敛而助不给。今也不然。师行而粮食。从流下而忘反谓之流。从流上而忘反谓之连。从兽无厌谓之荒。乐酒无厌谓之亡。先王无流连之乐,荒亡之行。’景公说,大戒于国。”管子内言戒篇曰:“威公将东游。问于管仲曰:‘我游犹轴转斛,南至琅邪。司马曰,亦先王之游已。何谓也?’对曰:‘先王之游也,春出原稼穑之不本者,谓之游。秋出补人之不敷者,谓之夕。夫师行而粮食其民者。谓之亡。从乐而不反者,谓之荒。先王有游夕之业于民,无荒亡之行于身。’威公退再拜,命曰宝法。”观管、晏二子之语,一何类似,难道传记所载容有相犯乎?管氏既自为一书,必不误,当更考之晏子春秋也。
唐太宗自临治兵,以部陈不整,命大将军张士贵杖中郎将等,怒其杖轻,下士贵吏。魏征谏曰:“将军之职,为国虎伥,使之执杖,已非后法,况以杖轻下吏乎?”上亟释之。明皇开元三年,御史大夫宋璟坐监朝堂杖人杖轻,贬睦州刺史,姚崇为宰相,弗能止,卢怀慎亦为相,疾亟,表言璟明时重器,所坐者小,望垂矜录,上深纳之。太宗、明皇,有唐贤君也,而以杖人轻之故,加罪大将军、御史大夫,可谓失政刑矣。
韩欧文语
宰相参政员数
其论书曰:予于尧典,见天文矣,而言四时者不知中星。禹贡敷土治水,而言九州者不知经水。洪范性命之原,而言九畴者不知数。舜于四凶,以尧庭之旧而放逐窜殛之。穆王将善其祥刑,而先丑其耄荒。汤之伐桀,出不料而夺农时。文王受命为僭王,召公之不说,类乎无上。太甲以不顺伊尹而放,群叔才有流言而诛,启行孥戮之刑以誓不消命,盘庚行劓殄之刑而迁国,周人喝酒而死,鲁人不板干而屋诛。先时不及时而杀无赦。威不成讫,老不敷敬,祸不敷畏,凶德不敷忌之类。惟此经遭秦火煨烬以后,孔壁朽折之余,孔安国初以隶篆推科斗。既而古今笔墨错出东京,乃取正于杜林。传至唐,弥不能一,明天子诏卫包悉以今文易之,其去本多少其远矣!今之学者尽信不疑。殆如手授于洙、泗间,不亦惑乎?论尧典中星云,于春分日而南边井、鬼七宿合,昏毕见者。孔氏之误也。岂有七宿百九度,而于一夕间毕见者哉?此实春分之一时正位当中星,非常夜昏见当中星也。于夏至而东方角、亢七宿合,昏毕见者,孔氏之误也。岂有七宿七十七度。而于一夕间毕见者哉?此夏至一时当中星,非常夜昏见者也。秋分、冬至之说皆然。凡此以上,皆晁氏之说。所辩圣典,非所敢知。但验之天文,不以四时,其同在天者常有十余宿。自昏至旦,除太阳所舍外,余出者过三之二,安得言七宿不能于一夕间毕见哉?盖晁不识星故云尔。